对方越是心急,他越是觉得这有什么好心急的,越是想笑,越是想说点其他的话,想让对方心安。可他知道他能说的话不多了,不能叙旧,不能说笑。
诸伏景光该说什么呢?
他又不想什么都不说。否则他会如此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居然就接受这荒唐的局面。
好不容易才又见上面,怎么又能只是看着就不说话呢?
(林疋和。)
(阿和。)
诸伏景光反复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低头看见跪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的青年膝盖处蒙着灰尘,血污透过衣服透了出来,他忍不住张了张嘴。于是,林疋和心慌地凑到他的耳边:“什么?你不要说话,你暂时不要说话,我们先想办法,一定会有救的。”但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读心师在说着世界上最拙劣的谎言。
诸伏景光的手抬了抬,只有指尖抬了起来,但连方向也不对。
他放弃了。
他垂着眼,轻声道:“…那么多人里面,你一直是叫我最担心的……”
看不见也担心。
看得见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