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川体贴地递来湿了水的布巾,给邵君阳擦净了手上沾染的血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君阳,你没事吧?这次怎么进去了这么长时间?”
邵君阳自己也很意外,附着在这个陶盆上的记忆碎片,时间竟然跨了十年之久,记载了赫伦桀和牧九歌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两个回忆片段。
受两人生死诀别的情绪影响,邵君阳一时间还有些恍惚,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对白寒川说道:“我没事,多亏听蛰他们找到了这个陶盆,我这儿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说着,邵君阳把方才用神识探得的记忆片段,详尽地描述给其他人听。这两段十分关键的记忆线索,再结合之前从客栈小二那边打听来的信息,这个世界的背景渐渐明了起来。
白寒川认真地听完邵君阳的叙述,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条理清晰地分析道:“也就是说,赫伦炤精心挑选和独子同龄的牧九歌做伴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牧九歌当赫伦桀的替身,如果有意外发生,就把赫伦桀先行送走,再让牧九歌顶替,李代桃僵。”
他们现在已经得知的是,赫伦桀被副将军和奶娘带走,牧九歌自愿留下来代替赫伦桀受死,但更多的疑问也随即接踵而至。
傅长淮沉思了片刻,说道:“既然真的赫伦桀已经送走,牧九歌顶替了他的身份,那最后活下来的到底是谁......是牧九歌被敌族杀死,赫伦桀逃到其他地方修生养息,东山再起,最终替父辈和挚友报了仇。还是说,敌族根本没有杀死牧九歌,牧九歌顶着赫伦世子的身份,在敌人的地盘卧薪尝胆,绝地反击,干掉了塔里尔部族的首领,自己取而代之?”
萧含誉也不免困惑起来:“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真正的赫伦桀又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关键线索是拿到了,可事情后来的发展却也变得更为扑朔迷离。杜启明听得脑壳都疼了,索性把橘猫送来的羊皮纸又掏出来看了看,他想起了自己一开始拿到线索时的困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你们再看一下初始线索!”杜启明把羊皮纸摊开,再次念道:“部族首领陵前立石一百四十七,敌将十六,兵卒百,刺客廿七,仇者三......”
傅长淮不解道:“差了一个人,你之前不就说过了吗?”
杜启明来了劲头,兴冲冲地分析道:“你们想想上一道门的线索,少年指的是穆青城,青衣指的是梧桐雨。那如果这一扇门是相似的套路呢?这非敌非仇却死在‘赫伦桀’手里的人,说不定就是另一个关键人物呢?”
白寒川眼神一亮,接着说道:“如果当今的瀚原王是顶替了身份的牧九歌,那赫伦桀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
邵君阳困惑道:“那为什么不是赫伦桀杀死了牧九歌呢?”
林听蛰接道:“牧九歌为救赫伦桀逃离敌军追捕,甘愿做他的替身,赫伦桀没道理要恩将仇报杀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