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叹道:“以老刘那家伙的性命修为之厚,多撑几天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不想大办丧事,又担心夜里去,徒子徒孙们睡不好,所以决定白天就去,真是有他的风格。”
见张楚岚不知道刘洞天的事,又神情纠结,陆瑾就心中明悟张楚岚是有别的事找刘洞天,反劝道:
“楚岚,你同我们一起去见一见刘洞天,也算是代替你师爷送送老朋友吧。”
“是。”张楚岚语调沉闷的说道,并在心中低叹。
‘张楚岚呀,张楚岚,你个小倒霉蛋,就不能有一件事顺心吗?’
张楚岚心情低落的跟在陆瑾和陆玲珑身后,倒是冯宝宝还是没心没肺的叼着吸管。
···
“哈哈哈,我还记得兴扬刚到白云观的时候,小手攥着师傅的衣角一步不敢离开,还有小黄明,刚来时候,被兴扬吓的哇哇大哭。”
跟着陆玲珑轻车熟路的领着几人转进白云观后院,找到了刘洞天的房间,刚到门口,张楚岚就听见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有些惊讶,这和他想象中悲伤压抑的气氛并不一致。
陆玲珑同样有些意外,倒是陆瑾如平常一般,大大咧咧的推开门,就吆喝着刘洞天:“老刘,你怎么会事,要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玲珑想要回来看看,给她师傅打了电话,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屋子的地上挤满了白云观的道士,张楚岚只能认出,满脸胡须的白云观经师刘兴杨,还有他的师弟黄明。
高位的床上,只有一位霜雪染须,脸上留慢了故事痕迹的老道。
“小玲珑也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你。都多长时间没见了。”见到陆瑾和陆玲珑,白云观太师爷刘洞天很高兴。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随哭声降世,再含笑而去便可。何必麻烦你们这些朋友。”
呜,
席地而坐的道士中,隐隐有压抑的哭声。
刘洞天笑斥道:“哭什么,我不求你们如先贤鼓盆而歌,也至少要坦然送我,谁要再哭,我就抽他鞭子。”
“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们。”
白云观众结子午印,同曰:“请师祖赐教。”
“我命由我不由天。”
刘洞天说道:“寿元乃天数,天数难逆,然我命由我,尔等活成什么样,皆由己心。”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积德累功,慈心于物。”
众道士俯首。“谨受教。”
刘洞天挥了挥手:“行了,都莫要聚在我这里,今日当值的都去接引香客,莫要误了正事。”
几个今日值日负责迎客的道士行礼后失落离去,剩下的今日无事之刃没有一个走,都想要陪老祖宗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