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印闻言笑了起来,“你还不会武功?”
承辽没有回张千印,他想到做道士这件事确实没有给水牛说过,没有问过他的意见终究不好,接着他看向水牛,“怎么了?你不想做道士吗?”
“都可以,不过我们为什么不去做和尚?”水牛说道。
承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水牛继续说。
“做和尚多简单,每天吃吃喝喝,念念经,诵诵佛,还不用交税,服徭役,到时候既不愁吃,也不愁穿,而且还受皇上待见,学成了指不定还能普渡众生呢。”水牛道。
承辽闻言没有接话,他并不了解佛,道,他去缥缈山做道士只是为了谋生报仇,以及报答王墨云的恩情。
这时张千印突然笑了起来,“小奴隶,你可太天真了。”
一路上张千印叫小奴隶已经叫顺口了,水牛又打不过他,只能没好气地看向承辽,“这人是不是有病?”
承辽看向张千印,“为何天真?”
“你们可知想当个和尚有多难?当道士只要机缘够,说不定就能拜师。但是和尚,难啊。”张千印说道。
“别卖关子,快说。”水牛没好气地嘟囔。
“做和尚呢,好处确实多,但不是你一个人想当,队伍都能排到山下了。等你排队到了你,先看四肢五官是否齐全,再看有没有钱,得交了钱才能进庙。就算交了钱,也只能当个打杂的,每年还得交钱,毕竟吃住的都是寺庙的。”
“那何时能成为正经和尚呢?”水牛半信半疑地问。
“问得好,正经和尚那都是有度碟的,没有度碟的都是假和尚。打杂的在寺庙都叫行者,每天劳动苦作都叫修行,想要度碟得等你老的那一天。”张千印说着笑了起来。
水牛闻言根本不信,他亲眼见过许多年轻有度碟的和尚在建康传扬佛法。
承辽心中很是清楚,张千印说的没错,不过他说的只是中原的佛教。
张千印见水牛不信,也不生气,补充道,“不过若你资质聪慧,倒是可以去吐谷浑国,那里没有这么麻烦。”
水牛问道,“那边可以过去吗?”
“以你的资质,大可不必去吐谷白跑一趟,免得让别人笑话我们刘宋的人。”张千印缓缓开口。
承辽闻言笑了起来,张千印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
水牛撇嘴,看着承辽求助,“老爷,这厮真是烦得很,快教训教训他。”
这两人一路话很多,承辽心情也很不错。
水牛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一路上张千印出言不逊,总惹得水牛想打他,但每次出手都会反被张千印教训,每次都是承辽上前阻拦。
张千印也不生气,笑道,“现在你知道做和尚有多难了吧。”
水牛闻言不再理会张千印,起身牵马去河边喝水。
冬雪落在平原上一片雪白,离近雍州,承辽心情大好。
就在放松时刻,承辽耳边忽然听到了马匹的声音,当即看向张千印,“好像有人过来了。”
“哪呢?”张千印回过身去,听了片刻也没听到动静,不由转身转过身来,“我们都走得这么隐蔽了,你是不是太小心了点?”
话音未落,张千印忽然起身转头看去,只见灌木丛中晃动,有人的声音,还有马匹的声音传来。
承辽也站起身,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当即说道,“快上马,我们离他们远些。”
水牛闻言立刻将马牵了过来,将缰绳递给承辽,“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