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的喧闹很快停止,伴着秋夜的冷风,郭凤虏大步走入毡帐。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于怀恩看在眼中,摇摇头笑了起来。“都护。”
他坦然自若,郭凤虏上前一步盯住了几片碎玻璃,冷哼一声,“你倒是手伸的长!”
于怀恩一哂,并未开口否认。他这么气定神闲,郭凤虏的脸色沉了下来,“这里是安北,可不是长安,你想要做什么?”
于怀恩知道他怀疑什么,说:“我对平安县男并无恶意,不过是好奇而已。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其他人,盯着平安县男的并非我一个。”
“回鹘人?”郭凤虏立刻问。
“不像回鹘人。”于怀恩道,他也摸不清那些人的来路,顺手卖个人情给了郭凤虏。
郭凤虏狐疑地看着他,“不是越王的人?”
齐王被回鹘人俘虏,沈倾墨流落安北,现在圣人跟前得势的成年皇子只有越王一人。难保不是越王派人跟着于怀恩潜入安北,盯着的也不是小郎君,而是沈倾墨。
他这么一说,于怀恩不由轻笑,玩味道:“越王……”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脸上的表情显然说明了什么。于怀恩不觉得越王会探到他来安北的消息,不过那些人确实不像是普通人,身上有着军队的影子。
他同郭凤虏对视一眼,郭凤虏沉声道:“你说的人在哪里?敢来安北,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敲山震虎啊……于怀恩听着郭凤虏的话,微微眯起眼,轻声笑了起来。
……
郭凤虏暗中布置暂且不提,李流光很快便感觉出了工坊的变化。不知是否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昨日同沈倾墨骑马回来,整个工坊的警戒又严了几分。
“发生什么事了?”他将徐明成招来问了一句。
徐明成也不清楚,想了半天说:“莫不是因为何参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