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仆役们的欢喜神色形成对比的则是听到消息特意赶回来,一脸忧色的李周武。
“阿耶。”
晋国公府上院书房内,晋国公长子李周武忧心忡忡地叹道:“圣人对术士的态度阿耶您也知道,一气几名术士出现在咱们家,就怕圣人会多想。若只是找个由头训斥一顿便罢了,万一……咱们还有丢了晋阳的罪过呢。”
“大兄。”李周书苦笑道,“圣人也该体谅咱们的难处。对方指名道姓来找小七,难道我们能拦着不成?”
漫说是国公府,便是大明宫,又有谁敢拦着不让一群术士进?但话是这个理,问题是圣人不跟人讲理。李周武在地下踱步来回转着圈子,听李周书这般说道,忍不住看他一眼:“小七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刚刚成为术士么?怎么两个年轻术士竟是隐隐以他为中心?”
李周书摇摇头:“某也不知。”
李周武眉头皱了皱就要说话,一直沉默的晋国公开了口:“圣人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揣度的?沈五郎一直在小七身边,你们以为小七的事圣人会不知道?圣人既是没表态,说明心中自有考量,无须你们瞎操心。三郎也就罢了,大郎你离着齐王远一些,莫要给家里招祸。”
“阿耶……”李周武有些不甘愿地喊了声,晋国公摆摆手:“你不要跟我说那些正统什么的,是不是正统只在圣人一句话。你想寻死自去,莫要拉着你的老父亲。”
“……”
“对了,小七呢?”晋国公话题一转问。
临湖的桃树林里,李流光挽着程宛如,正亲亲热热地说着话。他跟程宛如说起草原风光,说起新建的霍林河,说起骁勇的安北军,还有他办的纺织厂、书院、路灯等。
说到兴起处他含笑道:“等平了回鹘之乱,您跟阿耶一起去霍林河看看。那里风光同长安完全不同,待得久了心胸开阔的很。”
程宛如笑眯眯地听着,别的没记住多少,就听到了沈五郎的名字不时出现在小七的话语中,哪哪都有沈五郎。听小七让自己去霍林河看一看,她有些心动,但想到小九便叹道:“小七你把霍林河说的这般好,娘倒是想去看看。可小九离不开母亲,舟车劳顿又不能带他去。”
“有飞空艇,怎么会累着小九。”李流光笑道,“乘坐飞空艇除了路上无聊些,旁的和家里也无甚区别。”
眼见母亲对乘坐飞空艇还有些畏惧,他干脆道:“现在是飞空艇太少,日后若有多余的,我还打算开一条从霍林河到长安的线。谁想去霍林河了,或者谁想回长安了,花点钱坐飞空艇就行。”
“小七是说无论谁花钱便能乘坐仙舟?”程宛如惊讶道,“那圣域?”
李流光耸耸肩:“我自个的飞空艇,和圣域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