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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沈五郎离开后,李流光卷着被子又睡了一个回笼觉,起的比平日略晚了些。
程宛如等不到他一起吃饭,特意过来看了眼,确定他并非生病,只是昨晚睡得晚了才放心。听到母亲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地让他照顾好身体,家里又不指着他光宗耀祖,千万莫要像程大舅一般光顾着研究连成家都不肯。提到成家,程宛如的语气更是幽怨。李流光心虚地乖乖点头,也不敢替大舅辩解不成家倒不是因为研究繁重,而是初恋的起点太高,后面不肯将就而已。
眼见母亲有一直说下去的趋势,他不动声色将话题转到小九身上。果然母亲的注意力很快被小九吸引,担忧小九醒来找不到自己哭,顿时顾不得李流光,急匆匆离去。
望着母亲如风般的背影,思及母亲刚刚跑来时的急切,李流光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没了母亲在身旁,他慢吞吞地吃过早饭,点了几名侍卫出了门。
“哒哒哒!”
打着晋国公标识的马车缓缓走在朱雀大街上,李流光慵懒地窝在车厢内,翻看着杨馆老先生转交给他的投稿文章。说来李流光也没想到,《霍林河》征稿的消息才传出几天的功夫,杨馆老先生便收到了几十篇投稿文章。虽然内里大部分的研究依然还是剩菜重新炒了一遍,但也有七八篇让人眼前一亮的文章。
譬如三阶术士彭涛的两篇文章。一篇关于轻气,一篇关于一氧化碳。
眼下这几篇文章都在李流光这里,老先生让他最后审核一遍,没什么问题便刊登于下一期《霍林河》。若放在过去,李流光大概率是看不出什么的,但现在他勉强也探到了学霸的边缘。几篇放在普通人看来枯燥无味的文章居然也看的津津有味。
正当他看的入神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李流光问。
霍节昨夜执勤,今日跟着他出来的是程力。程力略有些八卦地禀告道:“好像是尚书左丞柳惜民的家人在跟越王闹事,挡了前面的路。”
“越王?他不是禁足么?”
“这卑下就不清楚了。”
李流光好奇地推开车窗探头朝外望去,才发现已快到城门处。虽然城外那块地开垦已有几天的功夫,但长安城百姓的热情丝毫不减,每日都聚集附近,兴高采烈地观看着拖拉机的开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