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微微笑了笑,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做的了。”
然而苏朗显然是不相信的,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答应了这笔买卖:“行,那就抵给我吧。”他笑了一声,利落上了马,往萧府的方向去了。
他今天一大早起来去银庄,就是为了支钱,萧高旻那匹照夜玉狮子白如雪练,浑身上下半根杂毛都没有,能日行千里,是马中极品中的极品,昨天被星珲宰了,肯定不能就轻易善了,故而他才先着人准备了赔礼。
星珲自己是漓山少主,他又是颖海苏氏的嫡子,再加上钟平楚氏,永安侯府再怎么都不能驳了面子,况且昨日这么多人在场,确实是萧高旻先出言不善,不过是星珲先动了手所以才要他们赔礼道歉。
他们二人到了平京萧府,苏朗先长揖一礼,歉然道:“昨日星珲鲁莽,冲撞了世子,在下代他赔礼,还望世子海涵。特奉上黄金三千两,不成敬意,以微偿世子爱马,望祈恕罪。”
他姿态放的很低,到让萧家主事的人不好意思了。
此次过来平京的是萧高旻的叔父萧温瑜,他曾与星珲在宜山书院见过面,昨日听说了蔚山猎场的事后,也知道是自家侄子出言不善在先,现下见苏朗楚珩的态度,自然也不能因为一匹马揪着不放,何况三千两黄金,买两匹照夜玉狮子也绰绰有余了。
萧温瑜忙扶起苏朗,命人斟茶,又让萧高旻还礼:“本就是你们年轻人玩闹,算不得什么,何况高旻也有错。”
苏朗脸上还是歉疚之色:“终归是星珲的不是。”
他们到正厅喝了茶,楚珩赧然开口:“今早陛下把星珲宣去庆德殿罚跪了,到现在也没让起来……”
萧温瑜自然不能再沉着气,立刻就带着萧高旻随苏朗楚珩进了行宫。
听见人通报求见,被“罚跪”了一上午惨兮兮的叶星珲赶紧放下手里的糕点藏好,擦擦嘴角,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御案前扑通一声跪下,低垂着头,俨然一副被罚了的可怜样子。
见他跪好了,凌烨立时脸色一沉,换了副冷峻的面孔:“宣。”
四人面圣请安,萧温瑜就出言给星珲求了情,凌烨神色凛然,声音冷淡,显然还是不悦,沉声问星珲:“知错了么?”
星珲伏在地上,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答:“臣知错,陛下息怒。”
凌烨沉着脸不语,殿内一时间静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