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那一切奇迹之杯。
向着那一切罪恶之杯。
然而这一切与一方通行已经没有关系。
他的口鼻耳眼都被那充斥着恶意的黑泥死死堵塞,手脚被折成那尚未出生的婴孩蜷曲的模样,环抱住自己的身躯。
无法呼吸。
无法听见。
无法看见。
无法动弹。
在这片几乎要将人逼疯的漆黑寂静之中,只有一个声音在脑袋里不停不停不停的叫嚣灌输呢喃倾诉祈求着。
[凭什么凭什么!他有哪点比我好!只不过是父母有钱而已!你这个拜金女!婊子!]
嫉妒。怨恨。愤怒。
[真得就再吃一次晚饭!明天我就开始减肥!你们这些人烦死了!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我都说了明天就开始减肥了!]
暴食。贪婪。烦躁。无节制。
[那个女的穿的这么风骚,就是在勾引男人。朝我看过来了!一定是在看我!反正今天家里那个整天板着个脸的黄脸婆要回娘家,我跟她玩得迟一点也没事吧!嘿嘿嘿。]
色|欲。无廉耻。喜新厌旧。
这些声音在脑袋里不断的响起,几乎要将一方通行的脑袋挤爆,他感觉自己在痛苦地甩着脑袋,试图将自己脑袋里的那些声音统统甩出去,然而失去了五感的他却无法肯定自己是否真得做出了这个动作。
不知道听着这些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等级充斥着恶意的声音多久。
久到他的意识早已模糊,久到他已经遗忘了自己是谁。
那些嘈杂的声音渐渐汇聚成一股糅合了所有负面情绪的诉求。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一个声音像是千百种声音,一个意志仿佛千亿个意志,一个诉求如同千万种诉求。
不要叫了。不要吵了。他头疼欲裂地呻|吟着。
而后那些声音真得顺从着他的意志,忽而消失不见了。
远处有嗒嗒的脚步声传来。
可以……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