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与其说是新党,不如说是帝党。
“叔父若直接上奏,等于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打乱圣上原有的节奏,不得不提前收网。”
“那不是正好?”
林如海闻言却有些不以为然,还道:
“早一点解决这事,我也好早日告老,将来你和黛玉再生几个,我也能含饴弄孙,此生就无憾了。”
他经历了扬州的事,早就疲惫不堪。
现在冯一博又已经官复原职,再不用他担心。
若非还撑着要为妻子报仇,他早就告老归隐了。
“甄家这三代人,除了搂钱,也结交无数人脉,关系盘根错节。”
冯一博知道他着急,想要早日结束。
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沉住气。
不然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贾史王薛不过是金陵四大家族,甄家却是江南的甄家,绝非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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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闻言,顿觉女婿想多了,当即笑道:
“一博,你是不是想说,他们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冯一博点头,林如海就要开启教育模式。
想告诉告诉这个女婿,真正的勋贵是什么样的。
可没等他说话,冯一博又摇摇头,还道:
“是也不是。”
这话让林如海一皱眉,显然有些没明白。
好在冯一博没卖关子,当即解释道:
“我知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但若有的救,想必他们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勋贵,但他知道利益集团的模式。
如果需要付出的,和回报不成正比。
那就没什么人情可谈。
但如果付出不大,却也不至于轻易断腕。
林如海闻言,顿时面露疑惑。
无论从景顺帝的布局,还是从甄家的涉桉金额来看。
他都觉得甄家死定了。
可现在冯一博说什么?
“有的救?”
见林如海一脸不解,冯一博又道:
“若是叔父打乱圣上计划,很可能让甄家有可乘之机。”
说到这里,他面露凝重,道:
“就像我之前所说,若四王八公等开国勋贵皆以老太妃尸骨未寒求情,以仁孝相逼,圣上即使有心严惩,也最多不过抄家。”
林如海闻言陷入沉思,冯一博却还在继续。
“打蛇不死,还有老亲帮衬,早晚还有翻身的一天。”
听了冯一博的分析,林如海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急了。
他说的这个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
可是……
“可我现在不出手,将来他们就不能求情了?”
林如海眉头紧锁,又道:
“到时候,他们最多把‘尸骨未寒’变成‘在天之灵’,若是想求情怎么都有借口。”
他想到甄家不能被按死,心中恨意翻涌。
“我会将中毒之事说出,想来没有贾家参与,想要说情也会大打折扣!”
如今元春有孕,贾家的地位就变得举足轻重。
若是说出贾敏死因,想必贾家会选择沉默。
尤其是不能动用宫里的贤德妃,四王八公的威力就小了一半。
那甄家即使不能灭族,也要诛个首恶表示表示。
“我觉得不如伺机而动,等圣上动手的时候,我们再抛出撒手锏!”
冯一博摇了摇头,道:
“如此方能一击致命,为婶娘报仇。”
林如海闻言一愣,问道:
“还有什么撒手锏?”
中毒的事,只是他的猜测。
虽然基本可以确认,但没有证据,告到皇帝面前也没用。
最多用来和贾府说说,让他们不要出面。
林如海想不出还有什么罪证,能作为杀手锏的。
“就是叔父一家所中的毒,还有勾结倭寇,危害一方的事,都没有证据,即使现在说了,也不足以威胁到甄家,甚至就算有证据,只能作为贪墨大桉的边角。”
冯一博显然明白林如海的意思,却又道:
“可若是等圣上动手,有人求情的时候抛出去,就能以此撬动四王八公,让他们内部无法达成一致。”
林如海有些不解,问道:
“没有证据,如何撬动?”
“有时候,缺的就是一个借口,是不需要证据的。”
若是景顺帝有心严惩,那只要给他一个借口。
至于证据,冯一博自然早有打算。
“而且只要圣上开始对付甄家,想要什么证据咱们就能给他什么证据。”
林如海一愣,犹豫道:
“你是想?”
“何必弄虚作假?”
冯一博微微一笑,又道:
“只要甄家失势,很多事就会浮出水面,倭寇的事我有实证,叔父一家中毒的事,想必也不难找出经办人手。”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