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死了吧?没死也差不多了吧?”
忠顺亲王自然不会关注这种小事,随口又道:
“在狱中大半年,就算是精壮汉子也废了。”
也就是说,可能还没死。
冯一博将这事记在心里。
“石呆子死不死,其实无所谓。”
忠顺亲王摆了摆手,觉得冯一博关注的点不对。
“贾赦敢拿这样沾血的扇子给大明宫,你觉得若是那位知道了,会怎么处置他呢?”
还用问吗?
以太上皇那个喜好虚名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这扇子来路不正,定然要加倍惩治贾赦。
抄家灭族可能还不至于。
但治个欺君之罪,直接把爵位一撸到底。
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了!
其实,这事之中还有个小插曲。
就是贾赦弄来扇子之后,还问贾琏:
人家怎么弄了来了?你这个废物怎么就弄不来?
贾琏当时只说了一句:
为这点子小事,弄的人家倾家败产,也不算什么能为。
这话说到了贾赦的痛处,顿时火冒三丈。
当时他自觉理亏,并没有发作。
可没过几日就寻了个由头,噼头盖脸的把贾琏揍个半死。
就连脸上都打破了几处。
从那之后,贾琏对贾赦算是彻底怕了。
这事忠顺亲王没说,就暂且不提。
只说忠顺亲王一看冯一博的表情,就知他被自己所言镇住了。
想了想,他又继续爆料道:
“若是你知道他们父子在平安州作为,恐怕就不会将这点小麻烦当回事了。”
一个涉及旧党,暗中潜伏查证。
等着给贾府致命一击。
一个涉及皇宫,牵涉欺君之罪。
可能让荣府爵位一撸到底。
这样的麻烦都还算小,那还有什么样的祸事才算大?
难道贾府还能造反不成?
而且,听忠顺亲王这话,还是父子二人一起参与的。
冯一博微微皱眉,直接问道:
“哦?还有什么大祸事不成?”
难道自己不在这半年里,贾府因为元春得势,也跟着猖狂起来?
不至于啊!
前几日同贾琏喝酒,他还是原来的模样,并无太大改变。
还是潇洒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若是得志猖狂之人,在他面前也不会一点不漏吧?
忠顺亲王听他问起,就道:
“山东两府这几年灾害频发,你是知道的。”
这事冯一博当然知道。
不仅知道,他还让人过去移民来着。
“先是大旱,后来又遇黄河改道,你不是也借机收拢了不少难民吗?”
眼见忠顺亲王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冯一博微微皱眉,追问道:
“这与贾家父子有何关系?”
涉及东海郡挖大魏墙角的事,他自然不想多提。
好在,在这样的事上,忠顺亲王只点到为止。
他只是让冯一博明白,他是知道东海郡的所作所为的就好。
“黄河改道之后,冲毁无数农田,唯独原来的河床成了沃土。”
忠顺亲王讲起平安州的事,神情微微有些古怪。
“按理说,各州府本该以此安置被冲毁良田的灾民。”
说到这里,他还轻轻叹了口气。
只是不知在为那些灾民担忧,还是在感慨黄河改道的沧海桑田。
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可贾家这对父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前后两趟,以贾家名义去那边找了平安州节度使。”
贾府门生故吏遍布各地,长安节度使是其中之一。
平安州节度使,也是其中之一。
说到平安州节度使,忠顺亲王还叹了口气,道:
“其中一次,平安州节度使甚至还在外赈灾未归,他们也不管赈灾的进度,就硬生生的让人把他给叫了回来。”
说到这里,忠顺亲王都难得一脸凝重,轻声道:
“他们父子借着黄河改道之机,侵占了平安州境内的原本河道,当作良田高价转卖,借此从中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