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加油啊!”圆子握了一下拳,给褚勋打气。
没有人知道褚勋这段时间的踌躇,褚勋也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找不到重心。今日,他却以这样相当意外的方式得知,原来被自己视为“没什么意义”的东西,对别人而言是这么的重要。
他一个身体健康能蹦能跳的人,却要被一个病人鼓励,这令他心中升起阵阵波澜。
褚勋沉默了片刻,然后跟圆子拍了一下手,说:“你也是。”
他们随便聊了会儿天,多半是圆子在说话。中途圆子的妈妈去取了圆子的生日蛋糕,插上了二十三岁的蜡烛,褚勋和俞辉同圆子的家人和后面陆陆续续来的朋友们一起给在病房里给她过了一个简单的生日,圆子双手合十,面对燃烧的蜡烛,许下了自己的生日愿望。
她会许下什么愿望呢?希望世界和平?希望自己早日康复?希望收获爱情?还是希望家人身体健康喜乐平安?恐怕不会有人知晓。
她还在生病,蛋糕蜡烛只是走走形式,让她开心一下,并不能真的吃,于是给大家分了,圆子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
不过很快的,她好像耗尽了所有精力似的,瘫在床上连脖子都无法转动了。大家见状,也不再病房里久留打扰她,纷纷离去。
褚勋临走前抱了抱圆子,让她好好养病,等病好之后去北京找他玩,并对她说,她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好运气,未来很长,不会一次就用光的。
圆子很用力的点头,她动不了,只能目送褚勋离开,直到褚勋的身影完全消失。
“我问了问圆子的妈妈。”俞辉在回程的出租车上跟褚勋说,“圆子是肺癌晚期,现在已经扩散到全身了,经常会之前还好好的,过一小会儿就动也动不了了,她的骨头都不行了。”
褚勋有点不太确信地问:“……什么意思?”
俞辉说:“意思就是,她现在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在医院里。现在治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褚勋回想起蛋糕上的蜡烛,说:“她才二十三岁,她的人生明明才刚开始,为什么会这样……”他沮丧地揉了一把脸,闷声说,“她说她抽中了我的奖品,好像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上了。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
俞辉拍了拍褚勋的肩膀,怕他由此联想到妈妈去世的事情,道:“有时候可能就是因缘际会吧,人都是向死而生的,至少在这段短暂的旅途中,你曾给她带去过快乐。”
褚勋许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