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家?”
老道打量着眼前破败的农家小院,青砖垒就的围墙上爬满了藤蔓,庭院中荒草丛生,一条数尺宽的小道蜿蜒至瓦舍门前,证明了此处还有人居住的痕迹。
推开破旧的房门,阳光透过满是破洞的窗纸,照的屋内灰尘纤毫毕现,几只灰毛老鼠吱吱乱叫,慌不择路的撞翻了瓦罐,反倒把自己扣在了里面。
“屋舍简陋,委屈道长了。”
“不妨事,方外之人闲云野鹤惯了,向来是大袖揽清风,天地做床被,有个片瓦遮头就不错了。”
老道掸了掸榻上灰尘,盘膝坐下,闭目不语。
陈安识趣的退出房间,带上了木门。
站在杂乱的庭院内思索片刻后,便提起木桶打水去了。
院内原本倒是有一口井,只因年久失修,早已干涸,好在洛水城河网密布,不到半个时辰陈安便将水打了回来。
好在他平日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左邻右舍又尽是荒废的宅院,死而复生也没引起半点波澜。
“道长,水打”
陈安推开房门,却发现榻上的人没了踪影,只剩一把破剑和一只破布口袋横在桌面上。
修道之人莫非都如此古怪?
陈安腹诽几句,将水倒入木盆中,脱下衣物开始洗漱。
脸庞、脖颈、胳膊、头发一一洗净,木盆里的清水很快混浊起来。
陈安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低头打量着水中的倒影。
面黄肌瘦,头发枯燥,胸前肋骨根根分明,活脱脱一个瘦骨嶙峋的病秧子。
叹了口气,简单用草绳将头发束起,换上一套不合身却还算干爽的衣裳,将屋内的锅碗瓢盆搜了个遍,才勉强凑出一碗粟米。
生起灶火,淘米下锅,望着袅袅炊烟,陈安不禁又思索起现今的处境。
很明显,这个世界是有妖魔存在的,原身父母双亡,举目无亲,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纵使那古怪老道说的天花乱坠,陈安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他打算晚些时候就去那些道观、寺庙类的场所转转,也许能找到救命的法子。
很快饭菜的香味便开始弥漫,老道也沽酒而回。
一碗粟米,半碟野菜,不见半点荤腥,老道也不嫌弃,拔开酒葫塞子,先是放在鼻下深吸了口酒香,然后又轻轻抿了一小口,满脸的陶醉之色。
不多时便将饭菜一扫而空,胡乱擦了擦嘴巴,又一步三晃的回到榻上打坐去了。
陈安半人半尸,自然不需进食,将碗筷简单拾掇了下,便走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