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谢乔就这样被绑着进了县令府。
这苔县县令姓李,名叫李忠廉,他妻妾成群,却只有一个独子,是以平时溺爱得很。这个被他溺爱着长歪的孩子叫李怀志,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惯好男风,又逛腻了南风馆,便好从街上直接将看上的人绑回家,将人玩弄腻烦后再丢出去。这个小城里李忠廉几乎一手遮天,是以李怀志在外横行霸道惯了,也无人敢惹。
那日,他去街上寻摸人,便正好撞上谢乔,他看着谢乔起了邪心,瞧着对方一身粗布麻衣又眼生,便断定他是无权无势的外乡人,是以便放心地将人绑回了家。
县令府外表建得倒是古朴低调,只是一进了院子,便是另一方天地,甚为豪奢。谢乔瞧着院子里那些花木和摆设眯了眯眼——一个小城中的小小县令,家中竟比金陵城许多官员还要奢侈。
“不走等着爷抱你么?”
李怀志猥琐地说了这么一句,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谢乔肩膀一推。谢乔被这么推了一下也没说话,只是继续抬步往前走。他一双眼睛暗沉沉的,里面有寒气和杀气。
只不过谢乔走在前头,李怀志到底没看到他的眼睛。
这里已经是内院,李怀志便命令那些侍从下去,自己推搡着谢乔急不可耐地往一间屋子走去。
突然,一股刺鼻的腥味传来,谢乔眉头一皱,便看到一个侍女端着盆什么东西从一条小路出来,正好经过这里。李怀志也被呛得狠皱起眉头,他使劲踹了那个侍女一脚,用衣袖掩着鼻子叫嚷道:“这是什么东西?!府里怎地会有这样臭的东西?!”
那侍女被他踹得身子晃了下,那盆里的东西便洒到了地上——谢乔便看清,那东西是黑红色的,似乎是什么血。侍女似乎非常害怕这个李怀志,闻言也顾不得地上刚刚被弄脏,就跪下来叩着头道:“少爷饶命,这是老爷着奴婢端来的狗血,说是要祛祛……那院子里的邪!”
李怀志闻言眉头皱得更甚,一张脸都皱得如菊花般,他不耐又嫌弃地甩甩袖子,道:“快走快走,赶紧去!别在这招晦气!”
“是!是!”丫鬟一听便赶紧端着盆子往一个方向走了。
谢乔看着那丫鬟去的方向,眸子暗了暗。
那间屋子就在前面几步路,李怀志打发了丫鬟,便狞笑着将谢乔一把推进那间屋子,他自己也跟着进去,转身便关上了门。门一关,屋子里便暗下来,谢乔此时背对着那人长身玉立站在房中,手被结结实实绑在身后。李怀志眼睛一暗,连手腕上的伤都顾不得便迫不及待地要上前——他已经吩咐过,无论这屋子等会儿发生什么事,外面人都不许进来。
他眸子里的光又阴狠又龌龊——这人刚刚打伤了他,他绝不会让这人活着出这间屋子。
……
听到身后的声音,谢乔眯了眯眼睛,面上浮出一个冷笑。那人上前的一瞬间,谢乔便猛地转过身,伸出腿照着那人肚子狠狠一踹,李怀志便瞪着眼睛直挺挺倒在地上,他正要大喊出声,就见刚刚还被绑着手的人半跪下来,膝盖猛地击到他腹部,刚刚还绑得好好的双手不知为何此时已全无了束缚。谢乔飞快地从对方袍角撕了块布下来,狠狠塞进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