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溪又想到了那个雪天,被抱起来的温度。
暖得他心尖发烫, 眼眶微红。
一只手护住他的眼睛, 叹息一声,妥协道:“好了, 不要紧张, 不用回答了。”
庄溪张张嘴, 想说的话压在发紧的喉咙处。
“我刚在治疗仓醒来的时候,面前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经历无数场战争的战友, 他们是我最熟悉的人,是我所在的世界,我却很恍惚,闭眼上眼睛出现的是另一个世界,我以为那是我躺了一年脑海自动生出的梦。”
“因为太过美好不像我的世界该有的。”
他真的以为,那是他心底的渴求,在大脑中凝出的梦境。
“又太过神奇,而我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信仰科学。”
“而且我的精神力出了点问题。”
“那几天铺天盖地的信息和积压的事太多。”
庄溪眨眨眼,远远忽然变得话多,一点也不像网上说的那个季上将,他是在跟他解释,为什么没那么快联系自己吗?
“直到那天见到你。”
从梦里走出来的少年,兔子一样撞到树上,他甚至都没有守株,他就撞了过来,撞得他心跳骤停。
远远说:“抱歉,我食言了。”
庄溪摇摇头,他太开心了,看着远远的眼睛又亮又软,控制不住地想要想要靠近他,手指想要触碰它。
他以为如果远远回来后,星系之大,地位悬殊,他们可能再也没有交集,现在远远能站在他面前,跟他一起吃饭,对他不冷冰冰,这样已经太好了,他没有一点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