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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初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虽然论文还是照看、项目也是照做、医院也是照常坐班,中间甚至还亲自操刀了两个情况非常严重的手术,但那天徐岩川、胡人卉和曲逢春异常和谐地一起享用西餐的画面就是挥之不去。

某天半夜两点钟,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语气很焦灼:“曲主任,这里刚刚来了一个病人,情况很严重。王主任这几天休假了在国外,整个医院就你——”

“好,我马上过去。”

曲初瞬间睡意全无,戴好隐形眼镜后立刻从宿舍出发了,他几乎是跑着到校门口的,拦了一辆车直奔医院而去。

病人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不过好在送来的时间不算特别晚,曲初在icu忙活了近四个小时这才保住了病人的命。

门外患者家属们哭得呼天抢地,听助手医生说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又是一阵发泄似的哭喊,抱着曲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曲初有轻微的洁癖,被这么擦了一身的黏糊糊的鼻涕眼泪,要放在平时早就炸了,反手就能把人给团成一团然后丢出去。

但是穿上白大褂的他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垂眸看着死死拽住自己衣角的人,非但没动怒也没觉得恶心,反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淡声道:“好了,没事了,起来吧,没事了。”

他特别羡慕眼前这个熟不相识的病患家属,要是当初老妈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时也跟自己说“没事了”……

但是,生活哪里来的那么多“要是”。

他自嘲一笑,将患者家属拉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就回了办公室。脱下白大褂的时候,这才觉得自己现在整个脑子都转不动了,绷紧的神经骤然间放松下来,胃里也空空的绞得有些难受。

又困又饿。

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按了按自己的胃部,觉得身体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坐在椅子上长舒了好几口气,这才稍微缓了缓。

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跟张院士请个假今天不去实验室,回去补觉。

星河大学附属医院虽然地处繁华,但是附近能被曲初看上眼的可以吃东西的地方还真的是寥寥无几,毕竟他喜静还有点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