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同学捂脸,不忍直视。同时,视线又忍不住往指缝间看过去:
这花儿,曲教授是接啊,还是接啊?
还是接啊?
曲初不知道自己这位老同学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反正经过这一两个月的接触,也大概知道这个人逮着个机会都能浪出花儿来,所以看着谢千遇这一通操作,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无语。
他垂眼瞟了下谢千遇,而后抬起下巴,撩开眼皮看向门口,凉凉地问道:“事情都做完了?工作量是不是不够饱满?”
吓得众位同学作鸟兽散,临出门前还不忘把门给关上,可以说是中国好学生了。
曲初这才又重新垂下了眸子,先看看那束价值二百五的花,最后看着谢千遇,平静地问道:“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谢千遇笑嘻嘻:“所以,你要收下我的花了么?”
曲初翻了个白眼,一语双关:“二百五。”
谢千遇恍然大悟,从兜里掏出手机:“串儿,帮我转二十块给刚刚卖花儿给我的女生。”
然后看着曲初,晃了晃手里的花束,说道:“现在,它值520。”
曲初无语,盯着谢千遇:“……你爱跪多久就跪多久。”
谢千遇不动如山,两人四目相接。
十分钟过后,两人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谢千遇非常固执地半跪着,手里捧着那束花,抬起头盯着曲初,目光灼灼。
曲初看着谢千遇那只承受着他几乎全部体重的膝盖,也不知怎么想的,不自在地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梁,清了清嗓子,偏头看了看矮柜子上的空碗:“咳,起来把碗给洗了。”
谢千遇抬了抬下巴,坦荡一笑。
曲初又莫名地心虚了一下,他将目光移到别处,不再去看着谢千遇和他手上的花束,但还是觉得那人的坦然又灼热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打在自己的脸上,干脆就偏过身子,把脸给朝墙面,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扎着针的手正好放在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