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看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说刚刚抽血的时候,因为某人一直在讲骚话, 在加上那会儿神经紧绷, 根本来不及细想, 所以在针头扎进谢千遇胳膊里那人猛地偏头的时候, 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 全是马脚啊, 而故意胡说的骚话,大概也是为了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 或者转移曲初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发现他其实害怕打针。
他又想起之前在校医院,医生来拔针时某人不见了的场景, 从后面那人空降验收会而不显愠色的场景来看, 谢千遇应该是没有生气的。
那么, 唯一的解释的就是……
他其实害怕针头扎进身体的那一瞬间,不论是扎自己的,还是扎别人的。所以在校医要给曲初拔针的时候,谢千遇选择了落荒而逃。至于后头为什么没有跟自己联系,曲初觉得大概那是某人自以为是的“惊喜”吧?
可结果,在项目验收会上,愣是把惊喜给弄成了大型沙雕现场。
想到这里,曲初忍俊不禁,突然觉得身体也不是那么疲惫了。
多新鲜呐!一个一米八四的大高个儿,能把飞机开上天,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什么都不怕,还骚操作一茬儿接着一茬儿的跟不要钱似的大放送,但居然害怕小小的细细的针头。
曲初回到寝室后,那碗茶树菇排骨汤已经凉了,他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看着重新冒着热气的养胃汤,心里一阵感动一阵好笑的:
看,这就是那个害怕针头的机长给自己煲的养胃汤。
也是……一个心思很细腻很会照顾人的男人。
曲初嘴角挑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将温热的汤全给灌进了胃里。
徐书渔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还是要观察。现在已经是八月初了,曲初的实验室终于放假了,他的重点工作就挪到了医院里,几乎每天都要去看看徐律师的情况。
第二天去的时候,就正好碰到谢千遇和徐岩川在病房看护,徐律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徐岩川红着眼睛,低声说道:“舅舅,谢谢你。”
他已经知道了昨天他还没来医院的时候,医院里o型血的血库就已经告急了,还是谢千遇抽的血给他老爹。当然,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抽的血其实也是他老爹的。
谢千遇啧了一声:“这话说一次就够了啊,说个好几遍就生分了啊,再说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