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罪人。
关越脸上毫无血色,踉跄几步,被路上凸起的石块绊倒,仰摔在地上,闷响声传到盛景耳朵里,让他笑意收了一些。
再看这小东西摔在地上了,明明是个草坪地,摔着根本不会疼,娇气的小东西竟然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小可怜似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盛景皱起了眉头,从亭内绕了出来,行至关越身边,才是听见他喃喃低语的声音:“不是,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小东西,”盛景喊了一声,但关越沉在对自我的否认中,完全没有理会盛景。
盛景看着关越惨白面色,脑中闪过幼时许些不好的记忆,他手指抽了抽,有一种想要做点什么的想法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而此时,前方有小年轻突然喊了一声:“找到了!他这里!”
盛景知道,小年轻朝关越而来,是想帮关越,但与记忆重合,他觉得恶劣的凶徒要伤害关越。
几乎是本能,盛景倏的蹲下,一手扣住了关越的脖子,以蛮力将人扣入怀里,想抱起他,保护他。
可关越不配合,他有很强的排斥心,他剧烈挣扎,吼叫,像被扼住命脉的小猛兽,用尽一切手段,来挣脱。
在和关越无意识的自我防御交手中,盛景越来越心惊,这些技巧,甚至于习惯,都与他相差无二。
“盛先生!盛先生,你别激动,别激动!”小年轻看着盛景跟关越打起来了,关越还不占上风,顿时急了,也不敢轻易靠近,只能喊,“盛先生!这小年轻他担心你,他大老远过来找你,他非要进来找你,就是因为担心你在里面被人欺负!他是弟弟啊!”
盛景被这小东西锤出了不少伤,正艰难的拆招,听见门卫那边的小年轻哔哔个不停,心里有了火气,拧眉斥责:“蠢货!他出问题了!赶紧叫医生,拿镇定剂过来!”
小年轻懵了,在特殊医院里治疗的不是盛景吗?怎么出问题的成了这个找哥哥的小孩了?
之前就感觉到关越不对劲了的老伯过来听见盛景的话,抽了小年轻的肩膀一巴掌,骂道:“发什么愣啊!叫大夫!”
说完,带着后头跟过来的同事,一窝蜂上去,帮着盛景压住了得劲挣扎的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