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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沅君早有准备,扇面一挡,与江原手掌相触,竟然锵地一声冒出了火花,他顿时心惊。江原丝毫不避,覆掌又上,两人在这黑不隆咚的地方拆起了招。

成沅君榜上有名,即便不如金非池,不如白晚楼,却也不是寻常人能动手打得过的。他的一柄美人金,闲时用来扇风,要紧时拿来取命,伸缩有度千变万化,叫人防不胜防。

但江原竟然能与他取个平手。

还不用兵器。

一来一回间成沅君挡不及,面上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大约破了皮。他眼神一沉,一招怒沉江海,反手相错,腿朝江原膝间一卡,趁其不备一把将江原压制在地。

“你再动手?”成沅君道,“白晚楼已将此地震得岌岌可危,你要不再试试,看这洞穴塌不塌?本王是无所谓,活一遭,死了也有人陪。”

江原反手被制,一时挣脱不得,道:“成王是什么意思?”

成沅君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是救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要和我动手。”他空出手来,拿扇子点了点这被封住的洞穴,“你知道这下面是什么?深不可测!你以为你是白晚楼,可随意进出来去吗?这一跳,找不回他,怕是你连命也没了。”

“白长老还在下面!”江原用力一挣,却被硬压了下去。这种手脚受制,原本按不住江原,但他方才用了真力,血液流动加快,不知为什么有些头晕眼黑。

江原不怕蛇毒,但他怀疑方才蜘蛛可能有毒。晕眩中,他不动声色,一咬舌尖,刺痛之下,眼神顿时清明。

“他在下面又如何!你还担心他?”成沅君按着江原没动,“天雷都劈不死他,你有什么好担心他。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我若是现在起了歹心,拿美人金便能削了你。”

江原手臂火辣辣的,大约已泛起青色。他侧过头,罗网之下,成沅君的脸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如成王所说,你不害我,我还要谢你?”

成沅君道:“谢就不必了,怎么说也是共患难一场。只要你不做傻事,本王也不算白挨这一下。”他这样说着,察觉掌下人绷紧的身体渐松,这才略微松手。

便见缺了半幅袖子的无情宗弟子直起身来,此地昏暗,却还能看出他面上被蜘蛛所伤的血痕。成沅君松了口气,说:“你若是想明白了,大可同我先上去。”

至于白晚楼。

恐怕世上极少有人难伤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