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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照情看了成沅君一眼,走到床边。他确实是要睡觉,衣服尚未解开,纱一样的外袍拂过淮南王的指尖。连照情探头看了一看,这个洞穴只能容纳半人身,里面并不深幽,而是九曲十八弯,从上面往下,是看不出所以然的。

“成王。”

成沅君道:“在呢。”

连照情收回视线,声音懒散:“解释一下?”

该问的还是会问,该来的也还是要来。成沅君闭闭眼,攥着美人金,琢磨道:“本王觉得,连宗主现在应该还有耐心听我说一个故事?”

连照情:“要看你这个故事多长。”

成沅君委婉道:“可能有点长——”

一只摆得好好的花瓶忽然碎了。

“……”成沅君改了口,“但能长话短说。”

成沅君刚开口:“我——”

“等一下。”

连照情叫住了成沅君。

他摩挲着杯壁,轻咬着嘴唇,眉头轻蹙。若非腕上金锁寒气森然蠢蠢欲动,倒是一幅柔弱无骨我见犹怜。

“等我倒一杯茶。”

再叫两个人。

倒茶没问题,听故事总是要备些点心。叫人也没问题,人多热闹。有问题的是其中一个是要讲的这个故事的另一个当事人。成沅君本来以为,叫两个人最多是把晏齐和衡止叫来,毕竟他们才是无情宗同门师兄弟。现如今这叫什么,这叫‘对质’。

但是成沅君是谁,从前就敢摸老虎尾巴,何况现在。才分开又见面,说明他们还是很有缘份的。他不慌也不忙,趁着连照情和晏齐说话不注意,冲江原笑了一下,无声道,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