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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灿其实有许多话想说,但他看江原的模样,便知对方也不在意了。倘若他们果真是朋友,是兄弟,便只有最后一句话。

但最后一句话,要说什么呢?

薛灿在脑子里删删减减,末了道:“人心易变,天下不稳。你们如果要走,就早点走。想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不要下山了。”

十来年的情分,到最后他也只剩下三个字。

“你保重。”

江原抬起眼。

薛灿望着他。

他们毕竟还算了解彼此,只一眼,江原便知道,圣教也好,中原也好,薛灿既然将计就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想必他还有许多打算的。

“中原不是你可以染足的地方。圣教也是。算来算去,恐伤己伤彼。”江原略略一提,最后想到一事,“金非池说忘忧丹并不能治好一个人,倘若你有机会来中原,我带你去见他。或许他有办法治你。”

“还有,我从未想过——”

话到此处,江原闭了口。

只一笑,摇了摇头。

薛灿话中赶客之意明显。

江原本想说,其实他从没忘记朋友,可是朋友先疑心他。又想说,他从来和白晚楼只想好好在一起,可这话告诉白晚楼就够了。最后就只觉得什么话都不必再说,说了也是无用。便就这样吧。是非在人心。他只管自己愿不愿意,并不管值不值。

苏婉儿撑着下巴看白晚楼,看着看着,轻轻咦一声,去抓白晚楼手腕,却不及妨手一痛,原是像叫铁钳住一般,不禁痛呼一声:“哎呀。”

白晚楼蓦然睁眼,见是苏婉儿,便将她腕子一扔。苏婉儿气呼呼抽回手,揉着手腕,白皙的皮肤上已然被握地通红,她揉着腕子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弄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