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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天雷是真的痛,叫江原瞬间便没了意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甚至不知道白晚楼发生了什么。

当他醒来,他不过是以一个路人的身份,听着茶馆闲话,看别人笑话当年风姿无双的天下第一如何犯着疯病。然后还安慰白晚楼:“你不要难过。”

白晚楼眨眨眼:“不难过。”

江原颇为欣慰,又高兴又酸楚。

高兴于不必和一个老变态争风吃醋,酸楚于白晚楼果真是真的无情呀,就连外人都说他师父的心是如何偏得死死的,最得偏爱那个却无动于衷。

如今想来真想把脸埋到土里。他一心想捧在手心里的人,最后被关在云顶台。那是一座浮台,当年江原建它,最初是要与白晚楼在这里日日看山峦,朝朝对风云。

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但两个人在一起,便能有一个家。人也不必多,那么一两个,热闹点的,就够了。

虽然江原从来没有说,但他确实很想要一个家,说句不怕丢脸的,江原嫉妒栖凤谷中那一对夙鸟许久了,它们虽然不是人,却已经生活在一起,还偷摸生了很多蛋。

江原每每爬到树上,盯着蛋,盯着鸟,面露羡慕之意,就会被夙鸟啄下去。这个长期鸠占鹊巢的变态,竟然连个鸟蛋都不放过。若鸟有灵性,便一定这样想。

他想给白晚楼人间清明,结果白晚楼疯了十年。他想要送白晚楼大道仙途一场,结果转眼间叫白晚楼与他共度红尘,还结了春风之实。

江原幽幽一叹。

他都做成了什么事呢?从前他只想戒个色,就被劈没了十年。如今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更过分的也做了,就算眼下这雷将他劈成灰,也是不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