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看着那个身高与他相仿的胁差:“你已经没事了吗?”
“劳您挂念,经过石切丸先生的净化仪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黑发少年挂着温暖的笑容回答道。
堀川国广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手上还有隐约的黑纹与骨刺,但至少比过去要好很多了。他之前受到溯行军的唆使而暗堕,差点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若不是对土方岁三与和泉守兼定还有一丝挂念而令他恢复了一丝神智,恐怕他就会彻底被太宰治杀死。
“所以说国广果然是个钻牛角尖的傻子吧。”和泉守兼定唠唠叨叨地抱怨道,“没了我可要怎么办啊,所以说你可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啊!”
“是啊,我果然没了兼先生就不行呢,今后我也会作为兼先生的助手而存在的。”
直到临近黄昏时分,那次落水的后遗症仿佛终于姗姗来迟,自中原中也打第一个喷嚏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就十分紧张地询问他身体有没有大碍,被中原中也摆摆手矢口否定说无事。
打到第三个喷嚏的时候,烛台切光忠终于也无法坐视不管下去,他像个老妈子一样强硬地要中原中也待在密不透风的和室内,捧着一个小暖炉取暖。
“要是您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主人会十分生气的。”
“得了吧,我会落水都是因为那个混蛋,他还有脸生气?”中原中也不以为然,不过还是听从了烛台切光忠的劝告,呆在和室内烤着小暖炉。
事实上太宰治会这样折腾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过去别说区区落水,动辄上万字的报告屡次被打回去重写,寒天雪夜里中原中也原本在被窝里睡得正香,被一个电话叫醒就得在三分钟内收拾好自己一刻钟内赶到首领那里,结果不是敌袭也不是有重要事务要交接,而是太宰治那混蛋想吃蟹肉煲了,他就是一个纯粹跑腿送外卖的——关键是这大半夜的连厨师都睡了,中原中也还得敲人家门拿着刀子架在人家脖子上逼他半夜起床瑟瑟发抖做蟹肉煲。
所以最近太宰治对自己态度比过去好了不少,反而让中原中也有种那家伙一定是没睡醒的惊悚感,直到那次他抱着他落水以后才有了种“啊,那混蛋果然还是没变”的诡异安心感。
不过少年的身体素质还是无法与成年人的身体素质相提并论,过去还是成年人的时候,不论太宰治怎么折腾中原中也都能扛下去,但这次只是区区落水就会让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所幸还没发展到感冒发烧这一步。
药研藤四郎将红糖姜汤放在中原中也的面前,而后说:“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出门右手边倒数第二个和室里找我,我就先告辞了。”
“多谢,辛苦了。”中原中也捧着人家熬制的红糖姜汤喝了几口,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进胃里,就连因受凉而导致的喷嚏也不再打了。
喝完红糖姜汤的中原中也将纸拉门稍稍打开了一个缝,望着庭院外的景色。黑夜的樱花树上飘着许多只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萤火虫,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悠扬琴声在空中回荡,余音袅袅。
原来在太宰治那混蛋跳楼自杀以后,就被时之政府捞了回去一直生活在这种地方里啊。中原中也有些不忿,敢情他白替人家去死了,真是浪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