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数日,到了金陵。
这金陵石头城是时代天下第一大城,乃明太祖朱元璋当年开国建都之地,千门万户,五方辐辏,朱雀桥畔箫鼓,乌衣巷口绮罗,奢靡非常。
众人下船之后,便有金陵镇守太监亲自来接。
之前的金陵镇守太监乃是曹少钦的人,在曹少钦死后便被打发回乡下养老去了,如今的金陵镇守太监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监,走的是万喻楼的门路。
这镇守太监见面之后扑通就跪倒在地,对着华十二磕头,口称拜见叔父。
众人看了看那五十度岁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再看看年轻俊美的华十二,都一阵无语。
华十二都懵了:“你哪位啊?”
那老太监自报姓名:“回叔父,侄儿是这金陵镇守太监孔大春,乃是万公公第二十九个干儿子,我来上任之前,干爹就说您是他的亲兄弟,让我见到您老人家,便以子侄自居!”
华十二也感觉有些无语:“那万喻楼还没你大呢吧,您老看着都快六十了,管我这样的小年轻叫叔父,这合适吗?”
老太监脸上都笑出菊花了:“合适,怎么不合适,岁无前后,达者为先,您这是芝麻粒不大,长在了辈儿上啊!”
一旁岳灵珊见到一个老头子一脸献媚的对华十二叫叔父,还胡乱用词儿,不由得咯咯直笑。
华十二好笑的看了岳灵珊一眼,然后朝那老太监道:“这个你叫婶婶!”
老太监二话不说,转向岳灵珊:“婶婶您万福!”
这一下轮到其他人看着岳灵珊哄笑出声,这丫头俏脸腾一下就红了,虽然有了婚约,但被人当面这么叫,她面子上也受不了,捂着脸藏到宁中则身后去了。
众人刚在镇守太监府中安顿完,厂卫那边就送来急报,说任我行带着令狐冲、任盈盈、向问天,突袭武当,武当几近灭派。
华十二把这事情和老岳夫妇与风清扬说起的时候,岳不群顿时就炸了:
“这个畜牲,当初他与田伯光称兄道弟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有今天,早就应该清理门户,留着他倒是败坏了我华山派的名声!”
宁中则有些不信:“平之,这消息是不是有误,冲儿那孩子我了解,虽然有些不拘小节,但天生侠义心肠,怎么会与那魔教魔头,去武当派为非做歹呢?”
岳灵珊在一旁眼神动了动,都是冷意,自从上一次令狐冲和别人一起伏击华十二之后,她就发现那个大师兄已经不是原来她认识的那个大师兄了,所以对方做出什么,她都不会怀疑。
封不平几个华山长老唉声叹气,都觉得出了个这么个玩意,师门不幸啊!
风清扬年级最大却是最为天真,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我风清扬不会看错人,令狐冲虽然混蛋了一些,但绝对不会和魔教同流合污”
华十二呵呵干笑了两声:“老疯啊,不是我说你,就看人这一块,你是真没有自知之明,哪次你不是倒霉在看人眼光上了!”
果然风清扬第二天就惨遭打脸了,武当现任掌门愚茶道长,翌日带着几个道士,风尘仆仆赶到南京,见到华十二之后,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盟主,你可要给我们武当派做主啊!”
华十二连忙摆手:“快起来说话!”
等把愚茶道长请到座位上坐好,华十二还没来得及问,老岳就迫不及待问道:
“愚茶道长,江湖传闻武当遭劫,可是真的?”
愚茶道长有些痛苦的点了点头:“不错,是任我行、向问天,还有你们华山派的令狐冲”
说到这几个名字的时候,愚茶道长恨得咬牙切齿的。
宁中则‘啊’了一声:“真有冲儿?”
这一声冲儿顿时让武当来人怒目而视。
风清扬连忙问道:“小道长,会不会搞错了,我那令狐冲徒孙虽然不肖,但他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愚茶道长冷哼一声:“风老前辈这是再说我冤枉那令狐冲了?”
若非他知道风清扬不但是江湖前辈,还是当今武林盟主的长辈,立刻就翻脸了。
风清扬连忙摆手:“老夫只是觉得此时蹊跷,匪夷所思!”
华十二不理会老风,直接朝愚茶道长,问道:“还请道长详细说一下经过,武当是武林泰山北斗,我身为盟主,又是江湖卫的发起人,自当为武当做主!”
愚茶道长点了点头,便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原来愚茶道长并没有遇上任我行和令狐冲他们,他在福建南少林一役之后,便兴冲冲带着秘籍返回武当派,回去就发现武当派已经让任我行、令狐冲几人给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