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戳中了姥爷的心事,他当年在计量局是空降的,支援大西北,下来就是副局长,说好了等局长退下来就是他上去,结果到退休他都没去掉头上那个副字。
姥爷面色一沉,道:“让她说!我看她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
顾棠嘴角一翘,“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总结来说其实就两点。主要原因,你们没有培养我,你们没有在我身上多花一分钱。次要原因,龙生龙凤生凤,我妈初中都没上完,我爸夜校毕业,不像李菲菲的父母,一个专门去学了护士,一个考上大学还是通讯工程专业,我这样的爹妈,我能985211已经是我出类拔萃了。”
“胡扯!我们怎么没培养你——”
“看看看,又不让我说话了。”顾棠打断了韩丽松,“李菲菲五岁的时候,她说要学钢琴,姥爷买了个上百年的红木书架,给她买了一架雅马哈的钢琴,六万多,剩下的钱给她学琴用了,我没记错吧?”
姥爷正要开口,顾棠又道:“她考上音乐学院之后,本科学的是钢琴演奏,姥爷卖了个民国时期的座钟,给她换了个施坦威的钢琴,花了七十多万,剩下二十多万请了老师教她演奏,后来她就考上了这个老师的研究生,我没说错吧?”
“你就是惦记我的东西!”姥爷怒不可遏,“那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谁惦记您的东西了?”顾棠反问道:“隔着辈儿呢,不管是法理人情,哪一条都轮不上我。”
“这些都是大头,为她学钢琴,这些年她父母,还有她姥爷姥姥,前前后后几百万的砸进去了,我觉得她应该考上博士,考不上就是对不起钱!”
“那是她有出息!她喜欢弹琴!”韩丽松怒道:“不像你,什么爱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