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救的看向永历,小心翼翼的道:“父皇?”
“小子妄言,不知轻重。”永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朱慈煊,转身对马吉翔说道,“孙可望的生死无需再议。转告晋王,朕还是无意杀孙可望的。朕自御极,自广西至云南,多有赖孙可望之功。朕不因其过而忘其功,也不因其功而免其过,就按太子所说,削其王爵,圈禁。”
朱慈煊抬头瞄了一眼永历,传说中的懦弱皇帝逃跑天子,此刻却显的颇有决断。永历心中,除了担心孙可望降清之外,更害怕李定国经此一役威望大涨,尽收西营精锐,成为第二个孙可望。所以他要留着孙可望,安抚秦系旧部之外,更提防李定国。
“另,晋王平息孙逆,功在社稷,荫一子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其余的赏赐,内阁按章拟票吧。”永历犹豫了一会儿,定下了给李定国的封赏。李定国已是大明亲王,封无可封,只能在子孙上做文章了,“嗯,延平年前送来的福建特产不错,也给晋王送一些去。”
“是,吾皇如天之恩,晋王定然铭感五内。”永历虽然呵斥了太子,却对朱慈煊的主张照单全收,马吉翔不敢再争。他偷瞄了一眼还是一脸茫然的朱慈煊,深深的低下头去。
“吾儿今日可是见过沐国公?”马吉翔走后,永历回头静静的看了朱慈煊一会儿,突然问道。
“没有啊,我刚起没多久呢,”朱慈煊神不守舍,随口答道,忽然发觉自己语气不对,想着转移话题,打起精神道,“儿臣给祖母母后请安之后便到御前随侍,并未见过国公。父皇,孙可望败亡固然大快人心,儿臣却担心将士们战后疲惫,鞑子乘机来袭……”
永历却似毫不在意,依然定定的看着朱慈煊:“皇儿平素文弱了些,今天很好,很好。吾儿不要怕讲话,你是太子,今天总算有了太子的模样。”
朱慈煊有点儿意外的看着永历,这个印象中的天子懦弱胆小却疑心甚重,在历史上因担心皇位旁落拒绝了沐国公请太子入川的提议,彻底葬送了最后一个凝聚反清力量的机会。他原以为自己今天锋芒太露会引起永历猜疑,却不想永历竟是满面欣慰。他却不想,朱慈煊此时还不到10岁,能侃侃而言有所见解,永历身为人父,惊喜还来不及,又哪会猜疑。
朱慈煊眨眨眼,他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情陪着便宜老爸感叹人生。满清的屠刀在路上等着他,要是不靠着对历史的先知搞点事儿,这太子也当不了几年,下场更是连平民都不如。不看那崇祯的朱三太子,隐姓埋名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被抓出来一刀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