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面上有着笑容,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想不到自己为了生存也有这么出卖身体的一天,她觉得自己很恶心,但似乎是折磨自己一般又不愿轻易的这样死去,脑海里却时不时的晃过那张宛如白雪凯凯覆盖的冷峻面容。
可是,那张面容又很快的消散,变成了乔爸乔妈的模样。
乔婉闭了闭眼,自我厌弃的躺着不动。
那男人觉得没意思,恨恨的骂了她几句,然后给了她几十块,便不是很尽兴的离开了。
房间里只有外面中央大厅透过来的微亮,隐隐照亮了床上一个白晳的身影,女人蜷缩成一团,肩膀因为哭泣一耸一耸。
爸,妈……
乔婉嘴里轻轻的念叨着,脑海里闪过的是乔爸乔妈梦里流着血迹骂她不孝的面容,她因为想要求得景时原谅,看到他出现在学校的毕业典礼发言台后,忍不住跟了过去,结果就这样生生的错过了见两人最后一面的机会。
等过后到医院时,医生告诉她两人死的时候眼睛都是大大的睁开的,似乎是想要看到什么人。
乔婉当时或许是并没有太大的意识到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少了两个亲人,还跑去希望景时能安慰她,可是那个男人连正眼也不愿意看她,只有听到她父母逝去的消息时才眸光微动。
然而,当没有父母的庇佑后,公司无人经营四分五裂,她被上流排挤,被景时厌恶,最后靠出卖身体为生,经历了那么多黑暗之后,乔婉才不得不收起傲慢娇纵的性子,会曲意逢迎,会适时柔弱。
也就在那她才明白,乔爸乔妈对她而言不单单是亲人,而是她人生安然无忧的避风港湾,可惜,她唯一的避风港湾就这样没了。
乔婉颤抖着身体,酸楚的滋味蔓延心中,脑海里的悔恨越来越深,越来越多。
每一个这样的夜晚,她都这样自我唾弃自我谩骂,但不论怎样,那逝世的亲人永远也回不过来。
哭声压抑又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十几分钟,床上的人才穿好衣服,擦掉自己的眼泪,等情绪恢复了许多,又若无其事的浅笑勾唇。
乔婉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可是,没过几天她去医院发现自己染上了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