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道:“想来这必是卢玉铉卢郎的安排,不过有一点,移地健大哥你可是误会了,这些人并非扮作河边的百工,他们原本就是做这些行当的,漕帮内都是靠河吃饭的百姓,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叶护道:“原来如此,我们原道走水路难以跟踪盯梢,原来却是正中漕帮下怀。我们见一直甩不掉跟踪监视,在绛郡弃舟登岸,穿过太行八陉最后一陉轵关陉,进入怀州河内郡,渡过河水之后,原想着去河南郡雒阳城,但一过了河水竟然又被人盯上了。”
江朔笑道:“水边都是漕帮的势力,只要和水路交通有关,便有漕帮的眼线,你们可不是又被盯上了么?”
移地健懊恼地跺脚道:“原来如此,我们怎么没想到”
叶护却无懊恼之色,神色自若地道:“我们再一次临时改变主意,从河阴顺汴渠南下,现在看来可又是自己在往漕帮的天罗地网里撞呢到了宋州睢阳郡,爷爷说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要去曲阜瞻仰一下孔圣人的孔庙,才又向东东进入兖州,却在暇丘遇到了程千里,他说奉安禄山之命邀我们去范阳一聚,爷爷可没有答应,程千里又问我们下一步的行程,爷爷说要来北海拜访李邕,程昂便说他也要来北海见李使君,这才结伴来到此间。”
独孤湘道:“嘿叶护大哥,你们在中原游山玩水好不快活,我们在北地松漠却是九死一生,没想到最终却在这里相遇咯。”
江朔却问道:“你们可见过李使君了?李使君与程昂本就有隙,怎么突然好了?安禄山许了李使君什么官职?”
叶护道:“我们没见到李使君呢,我们也是今天刚到的北海,程千里说他先去府里打个前哨,至于溯之你说的程千里和李使君有隙为何还能相谈甚欢,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独孤湘嗤道:“定是程昂这贼厮胡说八道,我看他八成压根就没去找李使君。”
江朔道:“不会吧?如果没见李使君,他编造出这些谎言又所为何来呢?”
独孤湘道:“为了骗回纥人出兵呀。”
这时骨力裴罗一振衣袖道:“好啦,聊的够多的了,在这里妄自揣测也没什么用,我们径直去李使君府里拜会如象先生,不就一切皆明了么?“
独孤湘道:“那程昂呢?就这样放他跑了?”
江朔道:“湘儿,你道我刚才为什么不追了?因为我看到外面追逐之人的首领是”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独孤湘追问道:“是谁?是谁?快说、快说”
江朔这才道:“是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