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她的纤纤玉手,往钉在张无忌左手腕上的钉子用力一按。
那是浑身气门所在,牵一发而动五脏六腑, 张无忌只疼得要昏厥过去。他仍勉力咬着牙, 连句声都不发,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与恶势力求饶的人。
康敏最喜欢折磨不会求饶的人。
她边奚落着眼前这个废柴, 边盘算该从哪里击溃他的精神支柱。
“够了,你还没有折辱他的资格。”地窖回荡起个幽幽的男子声音,不知说话之人在何方。
那人变了声,张无忌却听得出来,他干裂带血的嘴唇张开道缝,喃喃说出那人的名字:“怜花。”
张无忌说了几遍。他实在没有力气叫得再大声。他甚至没有力气去问王怜花为什么要这般算计他。
康敏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昂起:“被喜欢的人背叛滋味还好受?”
一枚石子正击中康敏的手背,几乎要将她整个手上的骨头打碎。
康敏惨叫一声,暗窖里再度响起先前的声音:“我说过,够了。”
康敏咬牙切齿捂着红肿的手背,终于对那声音有所回应:“上头令我全权负责此事,你敢拦我?”
王怜花答得干脆:“你死了,我还可以顶着你的脸活下去。”
康敏背脊发凉,她还真不敢与这人硬碰硬,只好拂袖而去。
张无忌还在尝试着呼唤王怜花的名字。
没有人应他,没有人理他。地窖的冰冷吞噬着无尽的时光,连张无忌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想起他爱过的每一个人,他又想他若死了,他们该多么可怜。
木掌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
他只可怜张无忌。好容易当个热心路人救乔峰,反把自己给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