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此番上京,除去述职还有个重要的目的是找白愁飞算账,替宋青书出口恶气。
正好白愁飞送上门,木耳不声不响, 故意跟铁手说:“我与白二当家不熟, 就这么领人情不好。铁手哥可否安排我们相见?”
金风细雨楼不止是一座楼。
他们的势力遍及京城各门各府,当家的动动手指头,就能牵动朝廷中央的网络,在地方上引起不小的震动。论起政治上的影响力, 藏龙卧虎的少林武当, 可就远不及处在京城的金风细雨楼了。
白二当家平日所见的,俱是三品以上的达官贵胄, 前番若非过府来看诸葛神侯,铁手也是见不得他的。
铁手就冲喊他那声哥,便把金风细雨楼的门槛踩烂也要约到白愁飞。
白愁飞只愿见一人,见木耳一人。
见面的地点在城外十里亭。
十里平野一点亭。平野上无树无屋,一眼望到边,也就是没有埋伏。
金风细雨楼购置这块地,便专门用以会友和谈判,好显示双方都没带人的坦诚。
铁手不想白愁飞头次见木耳约的就是十里亭,隐约猜出两人可能有什么瓜葛,他不敢懈怠,跟傅红雪紧守十里之外的地界上,生怕出什么事情。
白愁飞那边什么人也没有带。
十里一点亭,十里一个人。
夕阳慵懒地铺在他鹅黄的祥云纹长袍上,流淌进手指边的白玉酒盏里。白愁飞斟满一杯金光潋滟的清酒,放在木耳面前。他又给自己斟一盅,伸手做个“请”的姿势。
木耳仗着不怕毒,一饮而尽。
白愁飞不料他这般干脆不设防,倒显得自己喝得慢了,连忙也一杯下肚,又给两人的酒杯斟满。
木耳不跟他客套,直奔主题:“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