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这绫罗绸缎,我自己店里就有,珠宝首饰,非我所欲。独爱,唯这一口而已。”正好乌娘子已经打好一坛酒,递了过来,晏晚晚接过,晃了晃,笑着道,“余下的就麻烦送去坊西言府了。”
“夫君陪我来买了酒,那夫君可有什么地方想逛的?这会儿换我陪你!或者,夫君刚给我买了酒,你有什么想要的,我买给你啊!”离开乌家酒坊,晏晚晚笑问道。
“给娘子买东西不是天经地义吗?娘子非要立时还回来,要给我算得这么清楚?”言徵仍是笑着,可眼中的笑意却到底没有那么清朗了。
晏晚晚一怔,登时有些心虚,她下意识还真是不想欠他的意思,想起他昨日闹的那一场别扭,这话若直说了,他怕是会不高兴。“我只是想着投桃报李……”
言徵同时也想起了昨日那件事儿,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不是已经决定了,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吗?怎么又急了……一遇上她,他一贯引以为傲的忍耐和克制总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娘子若想投桃报李的话,不如给我做身衣裳吧?”他灵机一动道。
“衣裳?”晏晚晚讷讷。
“是啊!娘子开着绣坊,绣活儿也不错,这眼看着就要入夏了,娘子若要送我什么的话,不妨给我做身衣裳可好?”本来只是灵机一动,言徵却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一双眸子静静睐着她,笑容温和道。
他一双眼却恍若静水流深,一缕柔光如水,缓缓淌进她心间,让她心口亦跟着一软。
晏晚晚默念一声男色惑人,倒是应得爽快,“好啊!不过我眼下还有好几件嫁衣要赶工,得等我忙完这一阵儿再说。你也知道,最近咱们上京城办喜事儿的人家多,还赶得急。”
“我知道。”身为过来人的言徵自然清楚,朝着他伸出手去,目光如水切切望着她。
晏晚晚抿嘴而笑,倒也没有矫情,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让他牵住。
“既然不去逛别的地方,那咱们就回府去了?”言徵握着她的手,嘴角勾起满足的笑痕。
“嗯。”晏晚晚点了点头,却是想起一事儿,目下微微一闪道,“对了,有一件事儿忘了知会夫君。方才说起嫁衣我才想起,那几件嫁衣都要得急,之前因着咱们成亲,耽搁了几日的活计,我这几日怕是要回春织阁赶赶工了,夜里说不得就不回来了。”
说完,才发觉言徵没了声息,非但如此,还停下了步子,目色深深往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