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姝似笑非笑看过去,身姿挺拔,形态迤逦,端是美丽非凡。
皇后跟妃妾,便就是不同的。
楚逢年这会儿半步上前,行过礼:“给贤妃娘娘、端嫔娘娘、惠嫔娘娘请安,端嫔娘娘此言差矣,如此是陛□□恤几位娘娘,不忍让几位娘娘来回奔波劳累,故而才嘱托皇后娘娘过来劝说各位娘娘。”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后跟楚逢年这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归根结底,还是不想让她们来乾元宫。
贤妃虽是有些世家小姐的傲气,却到底不傻,想明白这一切立即红了眼睛,却又强忍着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哭出来。
惠嫔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只有端嫔面色淡淡,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委屈来。
楚逢年表演完,就又该李令姝登场。
她叹了口气,道:“陛下如今正病着,想来也没多少精神,等以后陛下好了再说这些也是不迟的。”
言下之意便是陛下现在有心无力,就是想亲近后妃也不成,还是让她们多等等,等到陛下身体健康再说其他。
这么一劝,贤妃的表情就缓和回来。
楚逢年就道:“是这个理,各位娘娘,刚陛下还吩咐让臣一定好好好护送娘娘们回宫,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李令姝就笑了:“行了,那你们忙,本宫宫中还有事,就不用年大伴护送了。”
她说完,就被凭澜扶着往听涛阁外面走。
走到门口,她又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端嫔。
端嫔的目光,正好也追随再她身上。
李令姝没有多言,她轻轻对端嫔微微一笑,也不等看对方的反应,转身出了听涛阁。
回到南华殿,李令姝坐下来歇了一会儿,便对凭澜道:“四喜的话绝对不是信口胡言,到了这份上,她也没必要再诓骗本宫。是以,端嫔的事,还是要好好细查。”
凭澜道:“慎刑司的王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也是陛下的人,娘娘尽可放心,她一定不会错过这条线索。”
李令姝点点头,道:“往后本宫身边都是姑姑挑的人,应当没有太大的问题,倒是不用着急。”
“就看她什么时候等不及,再跳一次墙。”
凭澜低声道:“之前在千秋节的事,娘娘看是否也是端嫔所为?”
李令姝想了想,叹了口气:“这也无法揣摩了,就看太后娘娘那边得力不得力。”
不管这一次的幕后主使是谁,她总归是借了李令嫣的手去谋害皇后,若太后轻易放过,她就不是太后娘娘了,她是绝不能容许对方在她眼皮底下搞事情的。
这么一想,李令姝整个人就放松下来:“这么想着,其实也没本宫多少事。”
她舒舒服服在贵妃榻上躺下来,眯着眼睛享受早秋和煦的阳光。
岁月静好。
她这边是高兴了,慈宁宫的太后娘娘可就不太满意。
赤珠正在跟她禀报慎刑司查出来的细节:“娘娘,那个端花盆的小宫女用过刑,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应当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太后依旧在做那没做完的帕子,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