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便是如此,赫连荣臻也早就想好怎么处置。早先就已经跟她说要给她母亲单挪出忠勇伯府,至于什么名分,埋葬在哪里,就不用忠勇伯操心了。
因此,李令姝才理直气壮这么讲。
袁夫人一听,顿时就激动起来。
“娘娘,娘娘!”袁夫人叫了一声,哽咽着说,“娘娘,臣妇斗胆,可否取来这玉佩一观。”
李令姝吓了一跳,看她这么激动,便只好取下玉佩递给她:“夫人不急,仔细瞧看吧。”
袁夫人并不是不懂礼数的莽撞妇人,她一直都是盛京数一数二的诰命夫人,人人都要羡慕余海一个莽夫,竟是取了个好媳妇。
她颤抖着手接过去,眼中竟是有了点点泪痕:“多谢娘娘。”
今日她这般表现,这玉佩之于她来说定是意义重大。
思及此,李令姝心中一动。
她生母姓余,而漠北振国将军余海也是姓余,莫非真有什么机缘不成?
这么一想,她竟是有些激动的。
说起来她原就没有父母亲缘,穿越过来便是有了父母姐妹,也不过都是陌路人,空有血缘却毫无亲情。
这袁夫人她也是见过几次的,瞧着颇为面善,若真有亲缘关系,倒也是一桩好事。
无论怎么说,也全了母亲和小李令姝的在天之灵。
袁夫人翻来覆去看那个玉佩,越看手越抖,最后竟是哭起来。
李令姝也没催她,只让她自己在那感念,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她才道:“夫人切莫太过伤怀。”
“是,谢皇后娘娘。”袁夫人擦了擦眼泪,起身把玉佩放回桌上。
“娘娘聪慧机敏,应当也猜出来臣妇所为何事,”袁夫人哑着嗓子道,“外子幼时只是平凡的农家子,家中父母长姐俱全,然后后来漠北□□,父母意外殒命,而长姐也在下落不明,这么多年来,这个长姐成了外子心里的遗憾,便是如今领兵在外,也时刻嘱托臣妇留意长姐的行踪。”
可这古代又不是现代,找个人别提多难了。
就是早先陛下帮他动用仪鸾卫,也只知道人是在盛京失踪的,再没旁的消息了。
李令姝垂眸想,是不是忠勇伯当年为了掩盖自己养外室的事由,特地抹去了母亲一切的行踪。
袁夫人看她听得很认真,心里略松了口气,道:“娘娘,其实臣妇不是因为这玉佩认出娘娘的,而是因为娘娘的长相。臣妇家中也有一幼女,比娘娘略轻一两岁,长得同娘娘有七八分像。”
因为长得太像,所以她才越发上心,也慢慢注意到这些细节。
皇后娘娘是忠勇伯外室所出,却没人知道外室长得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又是哪里人士,这些是一概不知的。
原袁夫人也只是心中惦念,不料昨日李令姝特地戴了那枚玉佩,才叫她终于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