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噩兆之争

此世阴阳相合,道分两级,纵然无法修行祥瑞,但图录仍旧留了一条活路,依靠被噩兆侵染的灵植,来达到共生状态。

这样的诡异祥瑞,已经很难说是什么福源,甚至光看上去,几乎与恐怖的噩兆没什么两样。

但正是这份融杂,促生了图录这片最不可侵犯的岭地,此为噩兆道国。

纸心似乎发现了异样,被血液染红后跳动的更为活跃,甚至喷洒出几滴妖异之血,溅在囚笼之上,发出“滋滋”地腐蚀声。

然而囚笼牢不可破,纸心没有丝毫机会逃脱,就连隐隐约约的心跳声都被隔绝,仿佛寄存生命到达了终点。

李赫却没有松懈,纸心的强大并非在于它本身的能力,而是它背后噩兆的寓意。

囚笼上的纸厄不停勾勒,从顶部至地面,即将完成,而心跳音也越来越弱,几近于无。

就在此时,澎湃的纸心忽然像是花朵,从内部盛开。

含苞待放的花蕾绽放的是芬香,跃动极致的纸心,盛开的又是什么?

一张张血红纸片翻开,最后只剩下巴掌大小的肉垫,里面藏着一颗墨色的圆球,仿若漆黑瞳孔,在四处张望着。

李赫一直在疑惑,纸厄纵然是噩兆,可无数纸人,单纯是侵蚀就能控制吗?它们是否有本能的意识或者规律,那么规律又是如何赋予的?

今日在见到纸心盛开的场面,他明白了纸厄的核心奥秘。

飞溅墨色点在每一张薄薄的纸上,在急速翻腾下,不同纸张拓印了不同的轨迹。于是,就像是在翻页一本连环画,时光流逝,书页主角在做着缓慢却动态的行为,记录了它们的兆。

“原来是这样!”

他甚至能在那狭小的纸张中,窥见血雨中纸人闯入黎镇大街,目标白灯笼悬挂的黎府;雾气下驿道徘徊行走,突见一生灵现身,墨迹浓重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如果它是记录的文字,则能读出某年某月某日,从某地行向某处。有一些残破的纸张,甚至鲜红字色标出纸人的侵蚀之意,也就是遵循噩兆的本能。

例如,吃肉?杀生?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