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将铅盒放在了客厅的一个暗箱里，然后看着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办。

布鲁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刚结束一场战斗，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似乎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自己总是把一切都搞砸，自己回去后还要继续吗？连蝙蝠侠都说不会成功了，自己一个冒牌话在坚持什么呢。自己前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根本没有什么成为英雄的潜质。自己的世界已经有超人、钢铁侠他们了，至于哥谭，这里已经为自己展示了结局。

回去以后好好当个公子哥不好吗？自己刚穿越的时候，不还整天想着搬离哥谭吗。至于托马斯和玛莎，他知道他们不会怪他的，因为他们爱他。至于阿尔弗雷德，他一直希望自己放弃那些危险的想法。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放弃吗！

那托马斯和玛莎怎么办，谁来为他们的死负责，自己就真的不管了吗！

还有克拉克、托尼，他们都是那样坚定的人，会愿意与自己这样退缩的家伙做朋友吗？

还有卢修斯，自己向他做出的承诺，就这样背弃了吗。

被调离却还记挂哥谭和自己的戈登，哥谭数不清的陷在黑暗和恐惧中的人们……

难道他就都不管了吗！

绝不！绝不！

可是他该怎么做呢？

看着蝙蝠侠，布鲁斯有些迷茫，又有些想哭。

他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努力想成为的目标，他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万能，他会受伤，他有做不到的事，他会老……

他甚至会否定自己，也否定布鲁斯。

现在的布鲁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否定，尤其是来自蝙蝠侠的否定。只要蝙蝠侠再说一句否定他的话，布鲁斯就会立刻崩溃掉。

面对蝙蝠侠，他还太年轻，他虽然经历了一些事，可比起哥谭，那些他经历的罪恶都显得光明起来。

他看着蝙蝠侠，心中翻江倒海，他感到一阵阵心悸，他甚至想就死在这里算了。

他想哭，想放声大哭，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自从托马斯和玛莎死后，自己就几乎再也没哭过。只有拥有太多的人才会哭，而失去太多的人，往往把哭的权利也失去了。

“我……”他看着蝙蝠侠，钢蓝色的眼睛中有些许水色。

蝙蝠侠看着布鲁斯眼中的挣扎，走到布鲁斯面前，无奈的叹了口气，“忘掉我刚才说的吧。”

他看着布鲁斯的眼睛，“我们是不同的，我失败了，不代表你会失败。”

他极少让步，可是面对布鲁斯，他总是忍不住柔软起来，可能是因为布鲁斯的年纪吧。

如果布鲁斯是8岁之前的年纪，他会对他很严厉，他知道自己遭遇变故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会忍不住嫉妒。如果布鲁斯是18岁后的年纪，他会像是面对另一个自己，平等的对话与加倍的防备。可是布鲁斯偏偏是以15岁的年纪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不是最强大的，不是最弱小的，却是最敏感的，最迷茫的，最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