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看向克拉克的目光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审视, 难道克拉克是赞同卡尔的行为的吗？

克拉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布鲁斯,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听到这里的战争确实停止了, 也许他们做的也不全是错的。”

布鲁斯闻言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克拉克一番，“听起来你很赞同他们, 我是不是该感谢一下你白天的时候没有给我拆台？”

“我不是这个意思。”克拉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的意思是……”他想了半天, 还是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反而是布鲁斯看明白了他欲言又止里藏着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适当借鉴他们的某些行为, 比如停止战争？”

克拉克想了想, 还是点了点头, “布鲁斯，你知道的, 我能听见全世界的声音，也能听见战区的人们的求救声，可当他们喊‘超人，救命’时，我却从未给予过回应，我的初衷是想……”

“你的初衷是想要拯救全世界，多么了不起的超人啊，我是不是该给你鼓鼓掌？！”布鲁斯颇有些讽刺的说道。

哪怕好脾气如克拉克，面对布鲁斯这种尖锐的态度也忍不住皱起了眉，他觉得今天布鲁斯的情绪一直很不对劲，“布鲁斯，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我不是你的敌人。”

“你当然不是我的敌人。”是的，你现在不是我的敌人，可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是呢，而且我如果把你当敌人的话，可就不止是现在这种态度了。

“布鲁斯，你今天是怎么了？”

布鲁斯坐在了房间里的一把椅子上，“没怎么，我很好。”

克拉克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了布鲁斯的对面，“那么我刚才说的，你认为怎么样？”

看着克拉克用一种满含期待的狗狗眼看着自己，布鲁斯这一次却丝毫不为所动，“我认为不怎么样，你最好想都别想！”

“可是为什么呢？”克拉克满是不解，“我不是说我们也要像他们那样极端的统治世界，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制止一下战争而已。”

“那么当我们制止了战争之后呢，你是不是还想要制止更多的事情，比如那些罪犯，比如那些令人讨厌的人体实验以及更多更多，而你想要制止这些，统治与独裁就不可避免！”布鲁斯看着克拉克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他的眼中还没有像卡尔那样布满冷酷与暴虐。其实布鲁斯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战争就是政治，一旦他们正义联盟踏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哪怕有一天他们放下了权力，但地球还能再次接纳他们吗，恐怕就算是普通民众愿意，那些政治家们也不会愿意了。

克拉克立刻反驳道：“我不会……”

“你不会？”布鲁斯轻笑了一声，“克拉克，不论是人还是神，贪婪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你的初衷是正义的，可是对正义的贪婪，也是一种贪婪。”

“所以呢，所以我们就为了保住自己而什么都不做吗？”克拉克此时有些混乱。

“我们做的已经足够了，再做就要过界了。”其实他们现在的行为就已经过界了，哪怕他们坚持不杀，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法外之徒。

“克拉克，你要知道，正义远比邪恶脆弱，它有的时候不堪一击。那些能让你变得更好的，也能让你变得更坏。就像是有些教会你如何不被欺辱的人，往往也会教会你如何去欺辱别人。”他见过很多这样的例子，一些弱小的、被欺辱的人，在拥有力量后反而会成为欺辱别人的人。不是人人都是美国队长的，所以像美国队长这样的人才难能可贵。

当然了，本就拥有力量却还愿意忍受欺辱的克拉克，在布鲁斯看来是更可贵的存在，所以才更应该小心保护才是。

克拉克有些惊讶的看着布鲁斯，他从没有想过布鲁斯会说出这样的话，是谁给了他这种认知呢……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的表情反而笑了，“看上去很惊讶，觉得我不该说的这么直白吗？”

克拉克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对方保持了沉默，但布鲁斯却选择继续说下去：“你以为我一直以来干的是什么，你以为蝙蝠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