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以蝙蝠侠的身份夜访了一次贝恩, 他必须确定对方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在见到蝙蝠侠的第一刻, 贝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紧接着他就恢复了平静，似乎蝙蝠侠的再次出现早有预料一般, 哪怕他摔断了蝙蝠侠的脊椎。

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他，总有些人能够创造奇迹，因为他本人就是其中之一。当还年少的他被关进漆黑一片的黑暗中，当冰冷的水没过他的身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毁掉甚至就此死亡，可是他没有，他活了下来，活的比那些当初对他作威作福的人还要长。

“你来这里做什么，杀人灭口？我听说蝙蝠侠从不杀人，还是说其实你杀人，只是从不让人发现？”哪怕身处监狱，贝恩看不出丝毫狼狈，从容的像是待在自己的家中一般。不过他自小成长于监狱之中，监狱也确实算得上是他的家了。

“不杀人但让人闭嘴的办法有很多。”此时，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冷酷的像个刽子手。

贝恩挑了挑眉，“可你是蝙蝠侠，不是吗？”

布鲁斯的身体大半隐没在黑暗中，黑暗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失明的那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在黑暗中的行动越发自如起来，“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我。”

“不是我了解你，而是你的所作所为都太过幼稚而愚蠢，直白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你所谓的恐惧与震慑，也只能让那些弱小而又胆怯的人恐惧，也只能震慑那些无知又无能的人……”

他不怀好意的看着布鲁斯，“你选择遵守秩序，那么你就永远改变不了哥谭的现状，只有打破秩序，你才能重新建立秩序，你才能让哥谭浴火重生。”

布鲁斯紧盯着贝恩的脸，黑暗与蝙蝠侠头盔隐藏了他的情绪，但他的声音却显示了他对贝恩的话的否认：“你以为你看了几篇报道，在哥谭待了几天就有资格跟我谈论哥谭了吗，你对哥谭无知的可怕。”

贝恩并没有被蝙蝠侠的否认激怒，“蝙蝠侠，我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无数次，我不会将你面具下的那张脸告诉任何人，我也不在乎你面具下的那张脸是谁，因为我总会打败你的。”

布鲁斯嗤笑道：“你从未打败过我，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那段视频也许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罪犯对蝙蝠侠的恐惧，可是前提是蝙蝠侠再也不会出现了，而当他再次出现，杀不死的存在，只会让人更加恐惧，而恐惧是蝙蝠侠最强大的武器之一。

布鲁斯没有问贝恩——当初对方袭击自己的背后都有谁参与其中，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布鲁斯离开后，还顺便去芭芭拉提供的信息中杰森被收养之前居住的地方绕了一圈。

在不义世界，关于芭芭拉给他讲过的四个男孩，迪克已经被他收养了，提姆有他的父母，如果可以，布鲁斯并不想要将他扯入这个危险的“行业”中，关于达米安，布鲁斯现在还没有确定对方在这个世界是否存在，虽然存在的可能性很大，但想要将对方从塔利亚手中抢回来，也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而杰森，今晚他见到了那个小男孩，他和芭芭拉给出的照片中的杰森相比，要小上几岁，但仅是短短的几分钟的观察，布鲁斯就能看出这是一个机灵、帅气又有些脾气的男孩，非常可爱。

对方住在一间废弃的屋子中，在哥谭的贫民区这种混乱之地中，没有强壮的大人的庇护，作为一个孩子，哪怕他再聪明，受困于身体素质，也只能住在这样的屋子中。

布鲁斯透过窗户的破损处看着屋子中的杰森，心中忍不住想要立刻冲进去将对方带回韦恩庄园，那是他的男孩，那是他即将收养的孩子，是的，布鲁斯已经决定要收养对方了，他应该拥有最好的一切。

不过要怎么和对方相遇，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是以布鲁斯·韦恩的名义直接收养对方，还是按照另一个世界的流程，以蝙蝠侠的身份收养一个撬蝙蝠车轮胎的孩子……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很怕杰森会抗拒，毕竟哥谭人可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因为那更大可能是装着小丑的炸弹的炸药包。

而后者的话……

布鲁斯在心中已经开始考虑钓鱼执法的可能了，比如说他事先将蝙蝠车轮胎撬的松一些，方便杰森的行动，顺便将蝙蝠车停在杰森能够看到的地方。

屋子中的杰森感觉似乎有人在窥视自己，他忍不住看向了窗户，什么都没有看见。

“见鬼的！”他忍不住思考如果不是自己感觉错了的话，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