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左窘迫地清清嗓子,目光飘忽,不敢看她。
纸上的,是她的画像。
只不过,画得挺丑,但细节抓得挺准,说像不像,说不像又一眼能看出来是她。
脸上、鼻子上还点着许多小麻子点,看上去特别可笑。
吡牙掐腰,像只奶凶的小猫。
江月回慢慢把画像叠起,收好。
目光一掠,看到一旁的砚台。
拿起笔蘸点墨,放置鼻尖底下闻了闻。
眸光顿时一凉。
“这墨哪来的?”江月回问。
星左被她这一刻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挺直腰背:“是夫人给的。”
江月回拿起墨块,星左上前一步:“这是上好的云烟墨,出自徐州云烟山,每年产量极少,外面买不到。”
“去请夫人来。”
“是。”
不多时,沈夫人跟着星左来了,一进门就问:“阿月,这墨有什么问题吗?”
“夫人留步,”江月回道,“站在那里就好,不要再靠近。”
沈夫人手心有点冒汗:“阿月,究竟怎么了?”
“夫人,这墨是哪里来的?”
“是前几日一位故友送予我的,居寒之前也用过这种墨,而且评价不低,因此我才收下的。”
“故友,”江月回略一思索。
想起来了,前几日沈夫人和沈居寒一同去江府,为她撑腰那次,的确说过,府里有客来访。
“夫人,恕我冒昧,你这位故友,是不是在您生病时,曾来探视过?”
沈夫人一怔:“的确,她与我是故交,还是少女时,就交情深厚。
我病重时,因时常难受,寻常人不见,但她每次来陪我聊一聊,我都是会见的。”
“原来如此,”江月回把墨收好,“事情的经过,我大概能猜到,等公子醒后再细说吧。”
“我来了,”沈居寒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沈夫人赶紧回头:“你怎么起来了?这次的病可真是严重,我都要吓死了,快回去躺着。”
沈居寒浅笑:“没事,感觉好多了,来得快,去得也快。江小姐妙手,又救我一次。”
江月回面不改色:“你既然醒了,那我就说说,这次的病发,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次,非是偶然,而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