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双手紧握,手心都渗出汗来。
正在不知所措,心跳如鼓时,外面又有动静,有人高喊:“布政使大人到。”
阮氏提起来的心瞬间又落回肚子里。
沈居寒嘴角微勾,和江月回一同走到院子里。
布政使迈步进院,不少人已经跪下行礼。
“沈公子也在?”布政使诧异,“陪江小姐一起来的?”
江月回道:“我是来找我父亲的。居寒不放心我,所以也跟了来。大人,您来这里是……”
布政使叹口气:“本官之前听说江兰兰伤重,本想找大夫给她医治,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去了。她虽有错,但罪不至死,本官心中难安,所以过来看看。”
阮氏红着眼睛上前行礼:“多谢大人,小女若是知道,定会感谢大人。”
布政使颔首:“好了,都起来吧。”
“大人真是仁慈,还到家里来探望,”沈居寒侧身让开,“不去灵堂看看?”
布政使点头:“本官去上炷香吧。”
“大人,方才阮氏正说,担心江兰兰死得冤枉,心中有怨气,怕对人不利。我们正建议让阮氏开棺,请高僧来超渡,也好让江兰兰消了怨气,来世也能投个好人家。大人爱民如子,又是官身,想必浑身正气,不惧这些,对吧?”
沈居寒语气淡淡,布政使一时都听不出他说这话是正常语气,还是别有含义。
他心头微恼,看一眼阮氏,责怪她没事找事。
阮氏也知道理亏,心虚地低头不敢看他。
“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人死如灯灭,哪有那么多事?人呐,活好这一辈子已经是不易,哪还有什么下辈子?”
布政使摇头苦笑:“本官上炷香,既然是已经入棺钉棺,就不必再打扰死者了。若是又开棺,岂非更加不好?”
阮氏赶紧附和:“是,大人说得极是。”
江月回嘴角微勾,没再多说。
布政使上前点燃香,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江月回不动声色往前靠靠,手指尖释放一点神力,微微一弹。
布政使手里握着香,正想要插到香炉里的时候,香突然断了。
点燃的那头一下子落到他手背上,烫得他赶紧松手,香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