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别人的儿子,别人能纵容,欺负他儿子,他纵容不得!
他心中下了决定,今日回去便写折子参这老神棍一本!
那头楚江离和路瑾胤进了殿内,他还是第一次进这殿,路瑾胤也是头一回,很是新奇,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四处张望。
这大殿内正中央是金身筑的释迦牟尼佛像,佛低垂眉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悲悯慈悲的神情同老国师脸上惯用的表情如出一辙。
楚江离不信这些,他将视线落于别的地方,这殿内皆是金粉堆砌的,拼接的玉石
铺的地面,就连香案都是贵重的紫檀木打的,可以说是穷奢极欲了。
他只要一想到穷苦百姓的银财皆用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身上,就有一团莫名的情绪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
路瑾胤握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月月,我现在可以牵你了吗?”他生怕楚江离不同意,小小的补充道,“这里没人了!”
楚江离被他充满稚气的话逗得唇角不住上扬,凌厉的眉眼一弯,自然柔和下来,同那佛像有了几分异曲同工的慈悲包容,他伸手反握住路瑾胤的手,低声道:“可以。”
老国师悲悯的望着瞬间阴沉下来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脸上的皱纹都透出一种无奈,男孩摇起了怀中的龟壳,龟壳内的铜钱哗啦作响,老国师沧桑的声音在祭坛回响。
“摄提方春,黍稷未华。灼烁发云,昭耀开霞。地煦景暧,山艳水波。侧闻农政,实惟民天。竞秬献岁,务畎上年。有渰疏润,兴雨导泉。崇耕巡索,均逸共劳。命彼倌人,税于青皋。羽旗衔蕤,雄戟燿毫。呈典缁藕,献礼翠坛。宜民宜稼,克降祈年。愿灵之降,解佩停銮。神之行兮气为,神之坐兮烟为盖。使嘉谷与玄鬯,永争光而无抹哉。”
龟壳猛然被男孩掷于地面,数个铜钱从龟壳内摔落出来,男孩记录于心,将铜钱从地面拾起再次放入龟壳,连续五次后,男孩看着结果,脸色隐隐发白,他咬了咬唇,凑近老国师耳边一阵低语。
老国师听了结果,脸色不变,只是叹息了一声,睁开了双眼,浑浊的双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落于其中一个官员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推了男孩一把,道:“护着皇上。”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一群人发出一声惊呼,殿内的楚江离骤然瞪大了眼,他忙喝到:“聂争!”
聂争迅速从暗处疾走出来,楚江离将路瑾胤推进聂争怀里,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软甲拍在路瑾胤胸口,沉声道:“殿下,穿上。”他又看向聂争,“护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