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出神地看着修长的手指,上面是权力,是人命,还是无上的荣耀,而他却没有保护好身边的人。
古承安出声提醒道:“好了没?”
“嗯。”楚江离收回手,紧绷的下颚像一把锋利的刀,复杂的情绪渐渐隐入幽深的瞳孔之中,他将褥子抽出,盖住了路瑾胤的腰部以下,他摸了摸路瑾胤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拳头再次攥紧了。
药膏直接沾着银色汤匙往伤口里填,一点一点地将伤口填满后又在伤口外敷了一层绿色糊状药汁,最后再裹上厚厚一层白色纱布,路瑾胤紧锁的眉被手指轻柔的抹开,楚江离端来一张矮凳放到床边,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古承安怪异地望他一眼,“你不回宫了么,宫里乱套了吧?”
“等殿下醒了,我再回去。”
他已经让人把那刺客好好关照了,等他回去,再审也不迟。
古承安面无表情地将碗一一放进托盘中,见楚江离垂眼注意着路瑾胤的伤势,便叮嘱道:“既然你在这里看着,那我就去研究这毒去了,过三个时辰再来叫我,再泡一次药汤。”
“好。”
剩下的婚事办得匆忙,所有人都没了兴致,就连本来准备好的歌舞也被临时中止了,路安岩望着底下静默的百官,还有一脸怔愣颓丧的大皇子,黑色的瞳孔转了一圈,又移到万福安惶然的面孔上,他沉声道:“就这样吧,回宫。”
万福安连忙高声呼道:“摆驾回宫!”
而那些即使不愿走的妃嫔们,也只得一同站了起来,跟在路安岩和瞿霜云的身后,宽袖挡住眉眼,默默地回自己冷清的宫中。
楼尧将脸藏于红色宽袖之中,嗤嗤地笑了起来,他上挑的眉眼带着秋波将路瑾齐一扫,路瑾齐被恶心得打了个哆嗦,身体不自觉往另一边移了移。
“夫君,你躲着臣妾作何?”
楼尧模仿起女人的声音也是惟妙惟肖,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按理来说都该殷勤笼络的,但是在路瑾齐眼中,他却对男人恨之入骨,在他为这段关系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唧唧的时候,而男人早就做好了打算。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不,他就是个傻子,怎么会那样轻易的相信男人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