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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臻又把手往后缩了缩,怒道,“醒了也是你家的兔子。赶紧唤人拿萝卜喂去,莫叫它咬坏了我的衣裳。”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直接将下巴扳了过去,周淮借着周围悬挂的灯笼的火光,看了眼显出愕然神情的面容,眼角处果然有些发红,笑叹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真哭了。行了,是我的不是。我赔罪便是。方才其实早就醒了,见你大开了窗户,放进了兔子,就等着你跳进来。没想到等来等去,你却转身走了。”

洛臻眼角又有些发酸,强撑着道,“在窗户外自说自话了半天,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我难道不要面子的么。”

周淮忍着笑,继续哄道,“行了,此事不必再提,总之是我错了。”

谁知道不说还好,一句话还没说完,洛臻勃然大怒,

“又是‘此事不必再提’!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再提‘此事不必再提’这六个字!谁知道你说的‘此事’究竟是哪件事!‘不必再提’是不是要割袍断义的意思!”

周淮:“……”

洛臻难得在他面前发了脾气,拂袖就要往院子外走,周淮急忙将她拉住了,将她方才脱口而出的气话在脑海里反复想了几遍,渐渐咀嚼出几分言外之意来。

“想必是我最近这些日子忙于其他的事务,许久没有见面,我们又因为纸鹤留言之事争执了几句,才会让你多心了。”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莫非……你当真以为,我要同你割袍断义?——所以才哭了?”

洛臻此时也听出他显然没有‘割袍断义’的意思了。

她顿时大感尴尬,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傻得冒泡。

为了颜面,嘴硬道,“胡说八道,谁哭了。顾渊年纪大了,眼花了,莫非你也眼花了?”

周淮轻咳了一声,想想顾渊不到三十的年纪,鹰阜般的利眼,又看看眼前人微红的眼眶,最终还是附和道,

“我——自然没有眼花。你今晚好端端提着酒来与我赏月,怎么会哭呢。顾渊他——确实年纪大了,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