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庆元帝正览阅着边关最新呈上的奏疏, 见人走进, 头也不抬道,“说。”
喜乔躬身道:“宫人来报, 左神医进了太子殿。”
手中狼毫一顿, 庆元帝抬眼:“所为何事?”
“似是……为了取血。”
“……”
不待高位上的人再问,喜乔公公将头垂的更低,道:“说是月华国君为蛊虫所控, 需要……需要用太子殿下的血做药引给月华国君解蛊。”
只是将话说出来, 喜乔额上便渗了一层细密的汗。
一国太子,未来的储君, 身份何其尊贵?要取血救人,若是救亲族本也无可厚非,可他们要救的,却是敌国的国君。
庆元帝凝眸不语。
边境奏报,月华军营有人鱼目混珠暂时稳住了月华退军的圣旨, 而他同时收到了另一份密报,是他的暗卫统领, 言冥从溧阳城送回的奏报,言之他假造圣旨,是受了翊王的吩咐。
他的那位皇弟,在离洛藏拙十几年, 一朝锋芒毕露,不为他的皇位,也不为任何权势。
他做事肆意妄为,却从不触碰禁忌。
他远赴边境,亲上战场,却不要任何军权。
他对月华皇城了如指掌,要实施的计划,借用的都是自己这个帝王的亲信。
他掌控的东西令人忌惮,他的所作所为又让人生不出丁点儿疑心。
他让左麒回离洛取药引,光明正大且字字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