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鹏眼睛一亮，疲倦的脸上升起喜意, 感动的泪水充斥眼眶。

他忙擦了擦眼泪, 声音温柔、谄媚又满含自责。

“没事, 是我不好，我没有本事，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你是公主，我是状元，我们总有一天能够翻身！”

话落他满目期冀得看着任苒方向，盼着她能够回答一两句话，甚至一两个字、嗯一声都行。

但迎来的，却是任苒毫不留情的嘲弄。

“哈哈，你还知道你没本事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亏我前几天还很看好你。如今看来，你半点骨气都没有，便是状元又怎样？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

“你要真是个男人，刚刚佘豹逼我的时候你骂他啊！我犯贱的时候你骂我啊！事实是你这点胆子都没有……”

“而我都卑贱至此，你倒是硬气到底也行呀，说了没两句，没一刻钟就回过头来求我，你真的是连条狗都不如！”

“我就是给佘豹这样的男人当牛做马，也不会给你当妻子，你死心了这条心吧！”

其实任苒远没有这么讲道理，也并非恨铁不成钢。

她不过是想尽办法，挑季鹏的刺，好把来自佘豹的怒气、怨气，光明正大的发泄在季鹏身上。

何况她最后也是在不着痕迹得讨好佘豹希望这话能传入其耳中，好放了自己……

而任苒这些话，却是将季鹏贬得一文不值，却又说得好像皆是事实，他季鹏就是这样不堪。

季鹏只觉得心里塞满了石头，压得他喘不动气。

这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刀刀入肉，将他凌迟处死……

“任苒……你真这样想的吗……”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季鹏再次问道。

任苒冷着声音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别给脸不要脸！”

“我知道了……”再也撑不住，季鹏缓缓躺下。

越想他越觉得任苒说的有道理，也更觉得自己失败。

他现在不后悔那天辱骂佘豹，若是有可能，他更想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季鹏将舌头伸直，用牙齿咬住。

这一刻，他身体里的眼泪，难以控制得流出。

好不甘心啊……

但他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了……

心里一狠，季鹏狠狠合上牙关，剧痛传来，满口腥甜。

血液堵住喉咙，引起剧烈的咳嗽，两者恶性循环。

原来咬舌自己这么痛苦……兴许是剧痛让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