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穹提着灯笼,晃晃悠悠的离开家宅,走出小区,向夜晚的世界进发。
在他离开之时,任苓跑到了窗口前,目送着兄长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也没有回神。
“唉!旺财!”她召唤狗子,摸着狗头,自言自语,“你说兄长大人他是要干什么呢?大半夜的还出门?”
小丫头闷闷不乐。
“汪!”旺财狗叫一声,安慰二主人。
“筑基就了不起啊!”任苓脸拉的很长,“不就比我大五岁吗!”
“等着瞧!”
“到那时候,我也能自行筑基,考上道院,成为一代阵宗大修,威震寰宇!”
小丫头说着说着就喘了起来,畅想未来,威风八面。
直到被旺财打破了她的意淫。
“汪!”
“切!”任苓撇撇嘴,便要合上窗户。
只是在这时,她的目光却不可抑制的被吸引了,像是有怎样的人、怎样的事,如同一个黑洞般,摄取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小丫头仰着脑袋,近乎成了九十度角,脖颈都发出一声咔吧的声响。
她的嘴巴不自觉的张开,像是随时要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血月!
白衣!
高悬在天穹的尽头,是一轮晶莹中带着血晕光辉的月亮,若是有人看得久了,难免会升出尸山血海的错觉。
很多人认为,世间会有那么多魑魅魍魉,这月亮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于是,私底下有血月的称呼。
神月无声,不会抗议,这帽子戴上了,就再摘不下去。
不过在此时此刻,血月却又不算什么了。
月光倾洒而下,照耀此方天地,却有一道身影,于此间夺去了万千光彩。
那是一個白衣的仙子,衣袖在夜风中飞舞,像是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奇人。
她就站在这片楼宇的最高位置,俯瞰苍茫,尊贵而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