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为那位符祖祭奠!我要为无数当初因为服下了劣质丹药而道途尽毁,甚至是终生残疾的人们复仇!”
“哪怕用的是再不光彩的手段,哪怕要与一些黑暗同流合污,我也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任穹的眼神是那样的坚毅,目光是那样的坚决,与伏宓对视,刺入到她的内心深处,让她发自灵魂的颤栗。
“如今,三百年将过。”
任穹的语调平静下来,不再那么饱含情绪,但是落在伏宓耳朵里,却让她自动脑补,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奏,安静之下,是一股摧毁一切的狂澜在蓄势待发。
“那批被幽刑处罚的人族渣滓,也要出来了。”
“他们不是‘死立执’,我都觉得便宜了他们……何况还是只有三百年的处罚?”
“况且,我们符道的一位领袖还疑似因此而死……他们怎么还可以再活在这世间?”
“他们必须陪葬,必须被献祭!”
任穹握紧了拳头,少年人年轻气盛,动辄义愤填膺,为世间鸣不平,在他的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给你看的东西,就是我预计的报复计划书,长夜漫漫,我将置身黑暗,只为守护人心中的一点希望之光。”
任穹深深的看了伏宓一眼,“所以,你确定你要卷入这个计划中?”
“一个无法见光,为了正义却践踏了仙国规则秩序的伟大行动?”
“这里面涉及到太多,我的敌人也太强大与恐怖,甚至牵扯到了让山河变色的恐怖一角!”
“因为,敌人不是孤身一人,而是一个集团,一个利益的共同体!”
“除恶务尽,斩草要除根!”
“不毁掉这个集团,杀个别人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轮回……那时候,又是哪位符祖走火入魔而死?!”
任穹满脸正气,一身悲壮,“我是符道的英杰,自然要斩断这个悲剧的源头,将那个敌人的团体给彻底葬送掉!”
“以此,为我符道扬眉吐气!”
“……”伏宓被这一连串的话给震住了,以至于此刻说不出哪怕一个字来。
那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凉,那种“正义伙伴誓死铲除黑暗”的决绝,让她陡然间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相比之下,她的小孩子过家家,真的就只是过家家而已。
“我……”
她低下了小脑袋,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而她刚一低头,任穹那决绝的表情就松了下来。
‘累死我了……忽悠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他心底感叹,若非他精修《演员的自我修养,可真未必能表演的这么到位。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我,任穹,打小就崇拜历史上的诸多符祖,励志长大后要成为那样的人。
——也正因为此,当我逐渐成长起来,听闻了许多故事后,知道最近的一位符祖死的不明不白,便开始了思索,对这个时代,对这个世界。
——符祖之死,怎能这样荒唐?定然是有人在害他,仙国可能烂到了骨子里!
——我的正义之心从此萌发,要为这世间留下公道和报应!
——所以,我会加入到圣组织中……不为别的,只为了借用这份力量,向那些邪恶的集团挥刀!
——为此,我不惜坠入到黑暗中,与另一种邪恶共舞!
任穹连将来的辩词都想好了。
我任某人加入圣组织,怎么可能是因为单纯不满于如今的仙国格局?我有那么肤浅吗?
定然是为了正义,为了给上一代符祖报仇!
这样的理由,或许说服不了仙国派来裁决任穹的人,但一定能引起符道中许多当年认可与支持那位符祖的人员支持。
虽然他犯法了。
但是在道德上,他占据了上风!
此刻,任穹牛刀小试,将这一套用在了伏宓的身上,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她背后的那个人。
他在确保,即使那个老前辈不会支持他,但也不会检举,保持一种沉默的状态。
人们总是希望,在令人窒息的环境中,如果自己无法站出来,那么便有其他人能够挺身而出,伸张正义。
任穹,就是这个正义的伙伴!
当然,为了防止风险,他比较鸡贼,隐隐约约拖了许多人下水。
他自诩符道新星,这样的身份来发动复仇,这可牵扯的太多了,将会制造出猜疑的链条来。
——如他这样的人,是只有这一个特例呢?还是有许多抱着与之相同想法的人,只是表面上默不作声,等时机一到就暴起?
来!大家一起猜吧!
很多人因此被拖下水,有的问题根本无法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