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她是哄自己,也不想叫自己再这么忧心叫皇儿操心,便一笑而过,继续说道:“你说的是,后来先帝跟皇儿促膝长谈,皇儿就改了这毛病,懂事许多。”
其实也由不得楚少渊不懂事,他十岁上先帝病重,自此缠绵病榻。他作为先帝唯一的皇子,早早被立为太子,家国重担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由不得他再童真下去。
太后现在回忆起往事,总觉得对不住他。
他的童年仿佛一转眼就过去,天命留给他的,只剩无休止的忙碌和操心。家国那么大,哪里都需要他,哪里都离不开他。
从十五岁至今,他一年也就歇息三五日光景,除了生辰与大年节,平时从来都不休息。
就这么熬了七八年,也没在母亲面前叫一声苦。
然而他苦吗?说苦是真的苦。
想起这些,太后心里又沉重起来,她使劲眨眨眼睛,不叫眼泪奔涌而出。
苏轻窈安静坐在边上,她没做过母亲,却也做过女儿。知道当母亲的一片慈母心肠,也知道太后有多忧心陛下。
“娘娘,妾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懂那许多复杂的国事,不过妾近来瞧着,陛下晚上大多都是读书习字,晚上早早便能安置,当也没夙兴夜寐,累得没时间睡觉。”
苏轻窈说的是实话,前世的陛下如何她是不知,但今生的楚少渊,确实瞧着对政事得心应手,一点都不忙乱。
这么多年,楚少渊几乎不怎么跟宫妃相处,太后也很少单独召见她们,倒也不知楚少渊每日都忙到什么时候。
不过她却也知道,刚继位那几年,着实连睡觉的工夫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