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书房,他才低头擦了擦额头的汗。
慎刑司人人惧怕的王中监对娄渡洲这么小声嘀咕:“我的哥哥,您可真不容易。”
可不是,头几年还不觉得,只觉得陛下是个少年天子,威仪是有的,却还很青涩,略有些不足。近来却是越发让人害怕,打心底里不敢违抗他,简单说那么几句话,他的后背都湿透了。
娄渡洲同他关系还可以,闻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木头兄弟,只要陛下不生气,倒也没那么吓人,平日里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他边说边笑,显得自己特别有底气,王木头瞥了他一眼,只说:“那哥哥您忙,我这就退下了。”
说罢他脚不沾地,一溜烟消失不见。
娄渡洲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若不是今日这事他没盯住办砸了,陛下又怎么会动怒?若是谢才人真的溺死在那湖中,前朝一定要起波澜,不闹上个三五个月不会消停。
陛下能没直接发落他,不过是正要用他,等这差事办完,他还得受这一遭。
娄渡洲心里盘算着,想起陛下最后叮嘱那一句,便打算过几日再去趟尚宫局,跟勤淑姑姑说道说道。苏才人若能搬宫,可是不能马虎。
此刻书房内,楚少渊正站在窗前,遥望窗外明月。
眼看就要到八月十五,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都要团圆。
便是女儿在宫中,只要安好,也能叫家人放心。
楚少渊沉下眼眸,低头盯着自己一双修长gān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