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座皇城之中,他只是一个乞求活命的可怜虫。
但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呢?
他不再只是想要活着,而是对那个皇位有了想法。
自赵腾联手皇帝囚禁了太后之后,他的日子便好过了不少,不用再日日受太后的磋磨。
但好景不长,赵腾挟持天子以令诸侯,他于宫中,日日也是小心翼翼。
为何像他这样的人,与世无争,却为何要活得如此不堪。
同样是流着刘氏的血,为何刘元、刘魏,还有弃了皇姓改性周生的小南辰王可以过得那么逍遥自在,而他,却只能沦落成为一个要看一个阉人眼色的永无册封之日的太子?
他开始愤怒,开始嫉妒,而这些情绪一旦萌生,就如冲出了堤坝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让他内心受尽了煎熬。
但他依然需要伪装自己,掩饰这些情绪,只有如此,他才能活下去。
漼广请旨告老还乡的那天,他拦住了漼广。
漼广让他忘了和漼氏的那门婚事。
那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哪怕他从未见过漼氏女,但是他一直都认为她是他的,但是如今竟连这唯一的东西,都要被抢走。
天下对他如此不公。
他不甘,所以他选择了和戚太后这个磋磨他多年的老妖婆合作。
他承诺救太后出宣光殿,换来太后帮他得回应得的册封之礼,天子之位。
他试着去勾搭刘徽的皇后,可惜他拿不出任何筹码,换来的只是一顿冷落。
他主动请旨去西州求援,让小南辰王秘密调兵入中州,除掉刘元,灭绝赵腾一党,若是能让皇帝对小南辰王这位皇叔生起疑心,或许连这位皇叔也要死在宫中。
可是意外总是那么地多,他今日,怎么就被困在了不知道那里的监牢之中。
“哒哒哒”
听到了脚步声,刘子行抬头望向前方,可惜还是被袋子挡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头上的袋子猛地被人抽走,他才看到了眼前出现之人。
“皇叔?”刘子行惊讶地道,怎么会是他?
何天认真地打量着眼前剧中最大的反派,回答道:“是我。”
刘子行原以为何天是来救自己的,但是看到何天脸上的冷漠,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良久,他才用愤怒的语气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这么对我?”
何天摇了摇头,看着刘子行狰狞的表情道:“我原本的想法是,若是你一直都在宫内安分守己,那等我入主中州之后,我就放你和幸华两人出去,让你们安度余生。”
何天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究竟会产生多大的蝴蝶效应,所以若是刘子行真的不搞小动作的话,何天也不会去杀他。
不能因为人还未做过的事情,就去定他的罪,人心毕竟是多变的。